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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百五十六章 桃避之母

“是啊,他们躲藏窖洞,才逃此劫,害怕野兽再次侵袭,举家来育遗村避难。”一个爽朗清脆的女声突然出现,随着这个声音,走进一名中年男子,和一名年轻的有点过分的中年妇女,一个健壮一个貌美。

桃避刚喊声“爹,娘。”,两人身后,又有一男一女两名老者进入,桃避又立刻喊声“爷爷,奶奶。”。连声应答之后,就是一顿关心疼爱。

丁一是什么感官,仅从呼吸声,就早已判断两边房间住着什么人,早已发现他们从睡梦中清醒,早已察觉他们起床梳洗,迈步前来。

但是,真正看到那位中年妇女时,丁一内心仍然发出赞叹。为何?这名中年妇女虽然没有修为,与普通人无异,却有充沛能量流转,气运加身,远超常人。如果不是有桃避称呼在前,丁一都不敢相信,这是桃避的母亲,中年人装束,嫚妙身姿却婉如少女。

此前,有一件事情,丁一始终存疑,桃避提到他母亲没有修为,却懂修炼之法,并且称打哇哇坠地,就接受母亲教导。当时还以为是没落的世家子女,因为身体原因,无法修炼,现在看来,显然不是那么回事。

因为中年妇女气运如此之盛,必然曾经有出色潜质修炼潜质傍身。行走轻盈飘逸,声音底气充足,异于常人,不同凡响,显然曾经有过修为,身体机能得到过进化。

这怎么可能,以丁一的常识无法解释。因为没有修为,身体机能不可得到进化,小径之中,父亲另辟奚径,也是以灵丹吸取能量为基础,转而补充身体,促使身体进化。小径法则压制,修为不能见涨,能量反而得以不为灵丹吸收,因祸得福,成就身体强悍,好比七炼。

曾经有修为就必定有灵丹存在,没有灵丹必化朽骨,但她却明明没有修为,没有灵丹,这怎么可能?是活死人吗?从来就没听说过,有这么一说。既然是死人,又怎么可能出现活死人呢?

中年妇女目光如炬,丁一的表情,尽收眼底,却如同未见,转而向着桃避,“鸡崽回来了,带来朋友,也不跟我们介绍。”这一声称呼,把桃避弄了满脸彤红。

那边老年妇女疼爱不够,一把将桃避抱住,“孙儿唉,想死奶奶了。”

丁一站起一旁,一家团聚,身份已经全部清爽了。好奇桃避母亲对桃避的昵称,心说这小子肯定没少跟母亲讲,打一出生就听到金鸡鸣唱的事,说多了,当然是鸡崽了。

“爷爷、奶奶、爸、娘,这是我历练结识的朋友,交情过命,兄弟难比,名叫丁一,时年九岁。”

几人的表现,又让丁一心里犯起嘀咕。桃避的爷爷、奶奶、父亲,都是一副感到惊讶、不可思议的表情。唯独桃避的母亲,表情没有任何变化,显然是有见识之人,而且阅历非常丰富,见过大风大浪,看过千奇百怪,才见怪不怪。

中年妇女接过桃避的话,一开口,更让丁一感到不可思议,“鸡崽,你有天大福份,结识修为比你高这么多的好友。”直白露骨,毫不设防,丁一怀疑,桃避的真性情,是不是传自他母亲。丁一倒不以为中年妇女有什么异能,毕竟自己身体放在这,五炼之后身体进化,只要有心就能看出,再说野外突破,以中年妇女的神秘,不可能不知道。

“丁一,你别有疑虑,桃避情况我清楚,没有天大福缘,你们走不到一起,能走到一起,就说明你和他有天大福缘。福缘如此,我还有什么不能说的。”快人快语。

“快坐,快坐,都站着干什么,老太婆,去搬两个椅子过来,早饭要来了,望儿,你收拾收拾,我去拿早饭。”桃避的爷爷说话了,爱怜的看着桃避,交待几句,返身出去,还在絮叨,“不知够不够,多要点过来。”

动作自然,神情当然,套路熟练,一家吃白食的主。丁一甚至判断,这一家子,肯定没有田地,不用劳作。甚至能够想象,成天坐等吃喝,没事晒晒太阳,喝喝闲茶。哪家不听首领的话,哪家闹得僵,搬个凳子过去坐坐就行了。

不过,看桃避爷爷、父亲,确实健壮,孔武有力,比见到的村民要高大得多,强壮得多,估计的确是育遗部落最强的人。就是不知道有没有武技在身,是不是也经常出去打猎,这个桃避还没讲。

想着任务之事,就想早点查探野兽袭村之事,“伯母”,刚一开口就被桃避的母亲打断,“什么伯母不伯母的,跟着桃避叫,开不了口,叫声干娘也行。”

仅凭桃避片言,就认定两人亲如兄弟,仅凭桃避噩运缠身,就认定两人福缘深厚,仅两人福缘深厚,就认定两人生死不离,又强要一声称呼更改,暗藏交付桃避之意。

这份真诚,这份胆识,这份心机,怎能出自寻常女子。丁一心有感触,却更有感动,几乎没有迟疑,“娘”,这一声娘,喊得丁一心在颤抖,这一声娘,喊得桃避母亲热泪盈眶。

多久没有喊娘了,多久没见到母亲了,沉睡九年的思念,随着这一声娘喊了出来,沉睡了九年的压抑,随着这一声娘喊了出来,沉睡九年的血肉亲情,随着这一声娘喊了出来。如何不颤抖,如何能止住颤抖。

桃避母亲更激动,她何尝看不出丁一的不简单,修炼界什么传奇都有,什么奇迹都会发生。桃避独自一人,在外闯荡,噩运缠身,难交挚友,难得传承。自己的这点小心思,怎么能逃过丁一的眼睛。

她只是试探,丁一拒绝,她不会感到奇怪,这样的奇人,有自己的想法,有自己的思虑,带不带桃避,自有他的理由。喊声干娘,也许会有些失落,说明桃避在丁一心目中,只是认可,不一定看重。

但丁一喊了她“娘”,就不同了,真情流露,不仅代表认可,代表接纳,还代表着承诺,生死不离,永生不弃。作为一个母亲,儿子有了依靠,有了寄托,有进无退的修炼征途,有了生死相伴。又如何不热泪盈眶,又如何止得住眼泪直流。

“哎,好儿子。”如同己出,抱入怀中,那么自然,那么情真意切。

桃避一旁,不能深究两人心情,只知道这是兄弟该有的举动。“兄弟,我就说我娘大气吧,来,初次见娘,哥哥与你一起行个大礼。”

说完也不管丁一同不同意,拉着丁一,对着父母,倒头就拜,咚咚咚,三个响头,声音同时响起。

“希望,白捡个儿子,看把你乐得。”桃避母亲对着身边高大威猛壮汉嗔道。原来,桃避的父亲名叫希望,丁一心想,看来桃避说得没错,仅从他父亲的名字,就可以看出,桃家逐代衰弱之势。名字粗俗,却很直白,表露历代想强之心。

希望这时候,正负手挺胸,眼看桃避和丁一,笑容堆满脸庞,大嘴咧到了后脑勺。“复生,很久没有这么高兴了,高兴,高兴,高兴啊!”不善语言,只知连说高兴。说完仰头哈哈大笑,震得房顶虫驻灰尘,扑扑直掉。

通过希望,丁一又知道了桃避母亲的名字,原来叫复生,名字中透着某种含义,或者某种解释,丁一浮想联翩。

“娘,我有冒险任务,要抓紧完成。吃完早饭,就出发查明猛兽袭村原因,早解决早去完成任务。”本想说,不吃早饭就出发,丁一话到口中还是改变。

“急什么,先吃饭,吃完我带你们去。”说得肯定,她竟然已经查明了原因。

“娘,你知道了?”桃避好奇的问道。

“当然知道,娘是谁?还不相信?”桃避和丁一听不到复生的内心,复生内心在讲,我当然知道,因为我就是始作俑者。虽然如此想,但没有丝毫表现,不为因此部落遭殃自责,不为因此村民无辜罹难愧疚,一切都是必然的,这代人身上不发生,后代身上肯定发生。有什么好自责的,有什么好愧疚的。

这时桃避的奶奶已经将椅子搬过来了,桃避的爷爷提着饭盒正走进来,“爸,妈,丁一认我和复生作爸妈了。”见到父母进来,希望立刻大声相告,似乎从来不知道小声说话。土言土语,简单直接。

“要你多嘴,我眼瞎了?瞧你那熊样,复生怎么会嫁给你!”其实老汉哪里看见了,双眼一瞪,出口就带训斥,希望脖子一缩,习惯性的咧嘴憨笑。姜还是老的辣,丁一估计这可能是这对父子日常的正常交流模式。

敢情一家子的没心没肺,不是一家人不进一家门,嫁给希望的复生,性格类似,只是有阅历,有思虑。丁一确定桃避的性格完全是家族遗传,与复生关系不大,因为桃避几乎没有心思,与他母亲相差十万八千里。

既然复生说知道了原因,坐等答案就行了,“娘,我和哥哥听你的。”扶着复生坐下,又扶老妪坐下,“爷爷、奶奶,快坐下。”

老妪听丁一叫奶奶,连忙应道,“唉唉,好好。”老眼眯成一条缝,岁月的皱纹堆积的更加明显。这是一个普通的不能再普通的农村妇女,没有老汉的硬朗,没有老汉的爽朗,没有老汉身上无视岁月的精气神,老态龙钟,丁一细看,周身能量不显,流转凝滞,估计将不久人间。

桃家历代单传,每出一个后代,无不是三四十岁,才艰难有孕,哪怕以复生之奇,也不能逃脱。老妪为任姓祖地普通村民下嫁,年近八旬,生活无忧,保养得好,才至今日,在任姓祖地,已经是难得的高寿了。

自然规律,无法对抗,丁一知情,坦然处之。一顿早饭,不急不慢,冗沓绵长,有怒斥,有嗔怪,有狡辩,有絮叨,有大笑,有扬眉,有暴栗,有躲闪,如此平凡,最平凡中散发最浓郁的亲情温暖。

丁一估计,这是桃家正常的生活模式,一顿饭消遣无所是事,消遣闲得发慌。让丁一意外的是,真正开始吃饭的时候,说话的主角竟然是老妪,几乎是她一个人在发挥,东家发生什么,西家说了什么,南家有什么怪事,北家有什么趣事。

老妪嘴巴就没停过,大多数时候,大家在听,有时候各顾各讲话,没人听了,老妪仍然不停,只管一个人说。看来,这一家子,能够接触村民的就是老妪了,复生超然,难以融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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