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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百二十九章 已无法避免

愈发心焦的暒歌只能连明熬更的批阅折子,还因分心去担忧南疆,连折子都批错了两处,只想尽快出去寻回南疆。

已到大殿的旻玄瞧了一眼埋首于案台处理折子的暒歌,口口声声说有多爱南儿,现今南儿不知所踪,还有心思批阅折子?

不在其位的旻玄自是无法理解作为一国之君肩上的重任,到底有多重。

即便眉间心头都是痛,也不能任性的荒废国事,这大概就是作为一国之君的悲哀吧!

“听说南儿失踪了?”

蓦然传来旻玄带有情绪的声音,暒歌略微有些意外。

“你怎么来了?”

暒歌的答非所问,令旻玄心下有几分不悦,轻拂了拂袖,言词尖锐的冷道:“差点忘了,你与南儿已一别两宽,各生欢喜,她不是失踪,而是与你长诀。”说罢,转身就要离开。

敢情旻玄是专程来叫暒歌节哀,他的这场爱,死了。

“何人予你说,我与南疆一别两宽了?”

堪堪踏出一步的旻玄在原地停了停,转身看着暒歌:“你可是不记得了?在云海,南儿亲口说,你与她从此陌路,各自安好!”

暒歌脸色一沉,心在隐隐作痛:“我与南疆有误会未解,并非从此陌路!”

“误会?你与白曼已有了肌肤之亲,她是南儿的妹妹,你贵为一国之君,应要为自己的行为负责。”

肌肤之亲?勃然变色的暒歌气得手在发抖。

旻玄想以暒歌一国之君的身份作要挟,对白曼负责。

如此一来,南疆定会与暒歌一刀两断。

到那时,任凭暒歌说破天,也挽不回南疆的心。

暒歌很是清楚旻玄是何居心,只是没想到,旻玄竟变得如此诡诈。

“那根本就算不得肌肤之亲,就算是,你以我一国之君的身份作要挟,逼迫我对白曼负责,你认为有用?”

气质阴冷的旻玄瞧了一眼霸气逼人的暒歌:“自然是没用,你是一国之君,想辜负何人倾心何人,无人敢置喙,哪怕白曼是南儿的妹妹,你照样可以辜负。”

“你无须牵扯上南疆,无论白曼是何人的妹妹,你都不会如愿!”堪堪语毕,便瞧见殿外一袭浅色华服的颜丽款款走进了大殿。

妆容精致,气色不错的颜丽朝暒歌与旻玄看了看,礼道:“颜丽参见君上,殿下。”

旻玄很是诧异,不是在丙火飚受罚么?怎的就出来了?

颜丽在旻玄的脸上看到了大大的疑惑,浅笑道:“殿下,您如此盯着我看,可是不认得颜丽了?”

“你不是应该在丙火飚么?”

“本该是的,君上仁慈,免了颜丽的余下罚期,这才得以出来。”

旻玄若有所思的点了点头,不明白暒歌为何要提前放出颜丽。

她可是痴心了暒歌几千万年的,又正巧是南疆离开以后被提前放了出来,这实在令旻玄百思不得其解。

“君上,方才在殿外我看到白曼也在,她想随我一道进殿,被无象将军拦了下来。”颜丽说道。

暒歌朝旻玄看了看,定是白曼去了宣尘宫,而后一道来的彤华宫。

听到白曼这两个字,心里就来气:“往后,没有我的允许,不准她踏进彤华宫一步。”

“是,颜丽还有一事,经过几日的修养调息,我身上的伤已无大碍,想今日就出去寻南疆,特来向君上禀报一声。”

旻玄顿时了然,原来提前放出颜丽,是为了出去寻南儿。

可是,颜丽素来最是痛恨南儿,现在提起南儿竟是这般的矜平躁释,跟变了一个人似的。

难道那折磨人的丙火飚,不止能使人痛改前非,还能断情忘爱?

“你一人去?”暒歌问道。

“还带了兀颜族的几个得力将士。”

“好,若寻到南疆,务必将她带回宫。”

“是,颜丽告退。”说罢,转身就要离去。

旻玄见状,说道:“我与你一道去寻南儿。”

碍于旻玄是殿下的身份,颜丽不知如何是好,遂朝暒歌看了看。

虽晓得旻玄的心思,想着多一个人寻找南疆,总归是好的。

可若不挫挫旻玄的居心锐气,暒歌心里不是很舒坦。

“知我者,谓我心忧,有二殿下与颜丽一道去寻南疆,甚好。”

旻玄神色立马不正,阴沉沉的瞪着暒歌:“你以为,我是为了你去寻南儿?”

未回应的暒歌泛起一抹浅浅的笑意。

心有怒火的旻玄铁青着脸,冷道:“你想多了!”说罢,愤愤拂袖出了彤华宫。

一个是君上,一个是殿下,二人为了南疆,你一言我一语的较劲,委实令颜丽发憷。

毕竟,是同一个父君的孩子,是兄弟。

长此以往,会不会兄弟反目?

“君上,您与殿下的关系,似乎越来越…”颜丽没敢继续往下说。

暒歌轻叹了一声,说道:“也许,已无法避免,你去吧!”

“是。”

来到宫门口的颜丽带上那几名将士,与旻玄,白曼幻为几缕雾气飞上虚空去寻南疆。

暒歌还在想方才颜丽说的那句话,几千万来,自己与旻玄的相处倒也算得是兄友弟恭,并未因是同父异母,而对彼此存有戒心。

直到南疆的出现,确切的说,直到旻玄对南疆一见倾心的那刻起,兄弟间的和谐关系,开始有了微妙的变化。

开始之初,彼此还只是偶尔的含沙射影,劝君放手。

各不相让的二人,又开始在暗中竞争较量,直到现如今的明争暗斗的局面。

当初暒歌也有说过,若南疆无心于他,即便爱的很真挚,也绝不痴缠,更不会与旻玄兄弟相争。

然,暒歌与南疆是两情相悦的,若要因一个误会,就要暒歌放手,实属做不到。

希望不要走到煮豆燃箕的那一步吧!

合上折子的暒歌,径直去往寝殿,因他突然想起一个法子可以寻南疆。

这些时日忙于国事,又因与南疆的误会以及南疆的离开,致使暒歌心烦意乱,都忘了自己还会一门微不足道的玄术,传音术。

不到用时,觉得传音术可有可无,现在想起来要用时,才知道掌握此门玄术是何其的重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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