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045、都不在药馆了

“扉哥,你们商量好了?”眼见扉间走来,她连忙地站起。

扉间先朝她点了点头,后对栾少寻说:“死心罢,寻兮不会留在栾府。”

她:“……”

眨了眨眼,她默默地瞅向栾少寻。

却见栾少寻朝扉间拱了拱手,说道:“公子扉间,你误会了……方才,不过是我太激动了,随口所感而已。寻老师自然是留在药馆的好!而我作为栾家的人,也会准时去学校,好好地学习医术。”

扉间眯了眯眼,便道:“很高兴能听到能你这么说,但愿你不要让我失望。”

“岂敢,岂敢。”栾少寻低眉顺眼,对扉间那个一叫恭敬。

看得她眼皮跳了又跳。

再观扉间,则若无其事地对栾户说:“这儿没甚么事了,我先带寻兮离开了。”

栾户亦一脸平静道:“公子扉间,寻老师,你们慢走——来人,送客!”

不等她开口说话,就见四名仆役们应命而来,示意她和扉间可以走了。

于是乎,她告别栾家兄妹,囧囧地和扉间,跟随四名仆役们走开。

一路走出栾府,她和扉间登至马车时,她都一言难尽,不知该说甚么才好。

直至马蹄哒哒,她和扉间悠闲地赶在返回药馆的路上,她才后知觉地发现:原来一夜……过去了。

“真快啊!”她探出脑袋,欣赏车外的黎明风景,顺便想与扉间聊天。

“坐回车里,不要露面,当心着凉。”扉间的声音四平八稳,“我会加快马速——”

“等一下!别急嘛!”她忍不住地道,“扉哥,你不打算说点甚么吗?”

“你想知道甚么?”扉间问。

她说:“你和栾家嫡女到底商量出了甚么?”

扉间道:“栾家同意一亩地产出的药草按六条金箔算去,前提是:今后我们若开分部药馆,还需收购药草的话,栾家依然享有优先买卖权……而且,栾家还要承包其他分部药馆的五种药草。也就是说:你选的五种药草以后归栾家种了。”

嘴角抽了一抽,她说:“这……这是好事,还是坏事?感觉没多少变化嘛?——六条金箔的价格,这算贵,还算便宜呢?我们吃亏了吗?”

“算不上亏。买卖么?明显有失就有得,我们出价高点,能保证药材来源稳定,不是正好?——反正我们又不缺钱,赚这些钱做甚?”扉间淡淡地回答,冷不丁地问,“倒是你……栾少主又是怎么回事?”

“啊?”

她睫毛闪了一闪,第一反应是:果然啊!果然就该猜到扉间会问她。

“这个么?我都不晓得怎么说。”她苦恼地叹气。

扉间道:“挑你懂的部分说罢。”

嘴角抽搐,她木着脸道:“他……栾少寻说我是他的妹妹。”

“嗯。”扉间应了一声。

然后,没了。

她:“……”

“扉哥!”她虎脸地嗔道。

“嗯?”扉间的反应好不平淡。

她囧了,囧道:“扉哥,你有甚么想法?”

“没有。”扉间说。

她再次地扶额,只觉哭笑不得。

莫名地,她略带羞耻道:“扉哥,你不惊讶吗?你也不关心关心我……”

“怎么说好呢?”扉间想了一想,才开口说,“事实上,这事我和大哥都隐约得知……”

“甚、甚么?”她差点咬到舌头,“你和哥哥都知道?——怎么知道的?!为甚么不告诉我?!”

“也不算深深地了解罢?”扉间回答得真轻描淡写,“那天,我和大哥看到栾少主的时候,就已经有所猜想了……毕竟你和栾少主长得挺像。”

“诶?”她眨了眨眼,回不过神来。

扉间再道:“我和大哥都怀疑你是栾家的,但我们也没证据……之所以没有告诉你,是因为我们觉得没必要——这类情景很常见,君不见各个家族里都或多或少地失散一、两名族人,就比如我们姬氏一族,也有几十个亲人散落在外。”

“这……”她不禁地语塞,接不上话来。

却听扉间道:“大概十年多前罢,大晋很乱,各家族们都相互争斗,孩子失踪一点也不奇怪,奇怪的是小小的孩子能安然地长大……对不起,是不是吓到你了?不提这些伤心之事了!恭喜你,如愿地找回亲人了,今后有甚么打算?”

尽管隔着一扇车门,扉间没在她的面前,但是扉间却像看穿了她似的,猜出她的心思,及时地打住这个话题,还话锋一转,转到她今后的规划了。

她:“……”

她更加忧郁了。

唉!

不提还好,一提……她苦恼地缩回脑袋,放下车帘,叹道:“和以前一样罢?”

还会有所变化吗?——尽管栾少寻向她坦言了她的身份,但她丝毫没有把自己当成栾家人的心思呢?……该说她一点也不合群么?

啊!

她都不晓得该怎么解释了!

“那不就得了?”扉间比她更淡定,“你仍在药馆,而我和大哥也仍会陪你,陪你推行医学,那不就行了?……别想太多了。”

听着前半句,她甚是感动,至于后半句……面瘫了一张脸,她硬邦邦地道:“扉哥,后面一句你大可不用说全!”

扉间便不说了。

“……噗嗤。”

隐约地,她听见扉间闷笑一声。

“扉哥,有甚么好笑的?!”她红脸地轻斥,“你在笑我,对不对?”

车外没人回她。

有的只是赶路的响声。

太阳从东方升起,她和扉间回到了药馆。

甫一迈进药馆,她像是回家了一般,整个人都轻松下来,无意识地抱怨道:“栾家真是~留着扉哥一夜不说,也不供个客房,让我和扉哥歇息一晚……这会子赶路劳顿,我有一丁点困了呢?”

何止一丁点困啊?——简直是困意袭来,她都睁不开眼了!

扉间咧了咧嘴,便道:“那你且去睡一觉罢?”

打个哈欠,她也不拒绝,便道:“扉哥,你也补个觉儿,别熬身体了,当心精力不够。”

环顾四周,她见药馆尚是冷清,又没问诊之人,便摆了摆手,告别扉间。

麻溜地钻进自个儿住居,她躺在榻上,美美地睡觉。

……她的生活又恢复如初。

柱间不在的日子里,她除了每天要替病人诊治——柱间和扉间替她找来的病人——严格来说,是半残疾人士,真心不好治,需要花费大量的时日进行调理,好在她甚么都缺,就不缺时间!

其次,她还要抽空地前往学校,进行医学授课……

她的计划表被安排得满满的,由不得她分心,去想多余之事。

比如说,她就没空关心哥哥柱间何时会归来。

这才几天不见哥哥柱间呀?——她每回想起,总觉度日如年,像是好几年都没见到了……算了,不想了!赶紧工作才是王道!

“……葛根,中中、中药,豆豆、豆科,植物,野葛,干干、燥根,习称,野葛,适合,秋冬,二季,采挖,趁鲜,切成,厚片,或者,小块,干燥,甘辛,凉凉,解肌,退热,透疹,生津,止渴,升阳,止泻,之功,用于,表证,发热,项背,强痛,麻疹,不透,热病,口渴,阴虚,消渴,热泻,热痢,脾虚,泄泻。”

这天,她不知睡了多久,久到她听见油女在外门日复一日地大声朗读。

慢慢地睁开眼来,她像往常那样,聆听油女的朗诵,勉勉强强地听出油女的口吃……貌似好了一丢丢儿?——不对!依然没好!油女这是念「二」字经呢?两个字两个字地迸着念儿,读得磕磕绊绊,很影响听力啊?

不过,比以前半天念不出一句完整的话语要舒服多了。

有进步,有进步……假以时日,油女一定能克服口吃啊!

两眼弯弯地,她早已醒来,惬意地聆听起油女的练习。

然而,她却是没能听得太久——

突然,很远的角落里,传来「咚」的声响!

貌似是甚么物品打碎了。

不但她吓了一跳,连带油女也「啊」地惊呼出声。

她连忙地起身。

很快地,就听门外传来桃华的喊声:

“馆主!馆主!有人踢馆!”

甚、甚么?

踢馆?!

谁有那么大胆,竟敢上来踢馆?

她原以为经过上一轮她主动替病人医治顽疾的经历,就应该杜绝了这种情况,谁知……她迅速地下榻,跑到门前,把门打开,问道:

“怎么回事?”

门外,桃华脸色难看,快速道:“馆主,一群人挑事……是医巫!”

啊?

医巫?!

她张大嘴巴,脑中一片空白:她压根没考虑到医巫……

医巫怎么会来药馆找茬儿?

——是了是了,先前她赢了医巫咸朋,直令咸朋以及咸朋所代表的医巫们……的名声受损?这才跑来找事吗?!

咬了咬唇,她惊慌片刻,又冷静下来,沉声道:“扉哥呢?扉哥在哪儿?”

话说扉哥不是晋王、不是主角,好歹也是晋王的弟弟、主角的弟弟呀?——怎么着扉间的身份也能震住场子罢?为何……

桃华手握成拳,低声道:“公子……并不在药馆。”

不由地,她睁大眼睛:扉哥不在药馆?怪不得……

不不不!

应该说:这时点段,扉哥为何不在药馆?

她急问:“扉哥在哪里?”

桃华羞愧道:“公子……出城了!公子……说他要在曲沃买地皮,再建一家药草分馆。”

她:“……”

所以说,医巫是趁着柱间和扉间都不在……才敢肆意地上门挑衅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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