下班时间，去澡堂子洗澡的人不算多。

这大冷天的，下了班都想早点回家。

结了婚有家室的，回去做饭带孩子，才是大多数人的选择。

而下班跑澡堂，一泡一个小时的。

基本都是些单身汉。

何雨水带着江梅去女澡堂体验。

去之前，还和李红旗约定，泡完待会儿在厂门口一起回去。

李红旗答应了。

主要他想去看看江梅住啥地方。

接着三人就分开去泡澡去了。

等一个小时左右，李红旗泡完澡出来。

外面已经天色渐暗。

摸了摸还有些湿漉漉的头发。

李红旗看了一眼远处的还在冒热气的女澡堂。

他掏出烟点燃。

吸了一口。

然后转过身，朝着轧钢厂大门方向走去。

刚才约的是门口见面。

先出去的等后出去的。

这会儿人都泡好澡，走的差不多了。

他慢慢悠悠叼着烟。

看着远处炼钢车间依旧冒着黑烟，热火朝天。

工人们在门口进进出出。

现在六点，又到快换班的时间了。

进厂的就打考勤卡，打完歇一会儿就等着交班上岗了。

透过敞开的大门，能看到车间里，竖着一个巨大的熔炉。

几根铁棍子插在里面。

时不时发出一阵阵剧烈的电流声。

炉子里一下下亮起灼热白光。

将车间异常高的顶棚，映照的透亮，李红旗看的稀奇，之前他一直以为炼钢是用火烧的。

这居然是用电。

原来这年头全国电量都用给工业了。

车间里，巨大的天车挂着电磁铁的洗盘，将数十吨的废料铁削吸起来，然后丢进大熔炉里。

这里再次炼化后，再从钢包里将铁水倒入模具。

就成了一个个铸铁锭。

这些玩意儿冷却后，就是原料胚子。

胚子一车车被拉去锻造车间里，继续下一道工序。

说起锻工，二大爷刘海中就是锻工。

还是七级锻工。

这老小子工资比老易低不了多少。

吃的那叫一个满肚子油水。

李红旗记得上次在甲等窗口打菜的时候。

这逼人就在一旁拱火。

联想原著里，他在风暴时期的作为。

他就属于是做好事不见人，干坏事打助攻的那种小人。

这货在后院儿和许大茂并称俩坏种。

现在还好，等到进入风暴时期，他和许大茂就开始围绕在李副厂长身边，发光发热了。

李红旗挠了挠头。

想着如果按照剧情发展。

那以后这两毒瘤，岂不是要和自己一伙儿？

毕竟他也算的上是李副厂长的嫡系了。

他撇了撇嘴，将这事儿先放一边。

现在想这些还太远。

最紧要的事情，还是着眼当下。

把队伍配齐了再说。

算起来自己手底下也才俩人呢。

明天或许就会有人来应聘了吧？

人事处的效率，如果不行的话，他可真就得自己找人了。

这时候，一个声音打断了他的思索：

“喂~”

“领导，这里！”

李红旗抬头循声看去，发现厂门外面，何雨水还有江梅，已经等着他了。

何雨水对着他喊话，江梅对着他挥手。

看到他抬头看过来，江梅还对着他喊道：

“红旗哥，好冷啊，咱们赶紧回吧！”

李红旗将嘴里的烟狠狠的吸了一口。

然后掐熄丢尽了垃圾桶里。

回了一句：

“来了！”

接着就快步朝着她们走了过去。

李红旗走到她们跟前，对两人好奇问道：

“你们出来这么快？”

“我还以为要等你们呢。”

何雨水听到这里，就对着李红旗透露道：

“江梅不习惯，简单洗了洗，就拉着我出来了。”

说着看了一眼江梅。

江梅有些脸红，她确实不习惯那大澡堂子。

李红旗说道：

“那你们不是等挺久的了？”

何雨水说都：

“也没多久，我们还在门口，和一食堂大姐磕了会儿瓜子。”

“她刚走你就出来了。”

这人离开四合院后，性格就社牛起来。

还能跟食堂叫不出名字人聊天嗑瓜子。

真有她的。

李红旗笑道：

“可以啊你们。”

江梅指了指何雨水，示意这都是何雨水在聊。

李红旗笑了笑。

然后对着江梅道：

“走吧，我们先送你回去。”

众人回去的方向其实都一样。

银锭桥胡同和南锣鼓巷那边也就几分钟。

三人一路上闲聊，不一会儿就到了什刹海这边的银锭桥胡同。

给江梅送到胡同，她就找到了自己住的地方。

陈主任果然没回来。

在家里的是他媳妇儿。

看到江梅带着人回来，立即热情的将三人都迎了进去。

这人家就一女眷在家里，李红旗呆着多少有些不合适。

就在门口站了一会儿，他就表示要回了。

婉拒了晚饭的邀请，李红旗跟何雨水朝着外面走去。

江梅出来送他们。

还对着李红旗询问，他们在啥地方。

李红旗抬手虚指着四合院方向说道：

“就朝着长安大街过去，然后朝着东边儿走个几百米，就是南锣鼓巷了。”

“那边八号四合院。”

江梅嘴唇一张一张，低声重复了一遍，她认真的记忆着。

然后对着李红旗说道：

“红旗哥我记住了，明儿我过来找你一起上班。”

李红旗看着江梅认真的劲儿，他笑着答应道：

“那行，就明儿见了。”

江梅点点头，在巷子口停下，然后对着李红旗说道：

“红旗哥，再见！”

接着又对着何雨水也补充道：

“雨水姐，你也慢走！”

两人离开后。

何雨水在路上，对着李红旗感慨道：

“这干部住的四合院，就是比咱们大杂院好啊。”

“你瞅瞅，一个四合院，就住三领导。”

“前中后，一家占一个。”

说完压低声，对着李红旗又说道：

“江梅这养父母不得了。”

“她注定就一大小姐命。”

“她在我们那儿做不了多久。”

李红旗瞥了她一眼，没说话。

接着又听到何雨水感慨到：

“她们大院儿真舒服，想想我们那儿，乌烟瘴气的……”

李红旗摇摇头说道：

“羡慕的话，努努力，以后你也弄个干部当当。”

“咱们厂的财务也是能进公职系统的。”

何雨水看了李红旗一眼，接过话茬：

“我可没那本事，倒是您……我觉得肯定有这能耐。”

李红旗笑了，他说道：

“哈……我这办事员，还得升科员，升了科员，再科员副主任，才进公职。”

“不是那么容易的。”

何雨水立马笑道：

“我对领导您是有信心的！”

李红旗对她竖起大拇指打趣道：

“工作第一天，学会拍马屁了，这进步神速。”

“你才是真懂官场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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