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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90章 十全大补药

“你啊,就这么惯着你弟弟!”

温寻儿笑了笑:“爹,每个人都有理想,理想不一样,选择就不一样。与其过自己不喜欢的生活,倒不如为了理想拼搏一次,即便是刹那的芳华,也足够一生无悔了,你说是不是?”

温如海诧异她竟能说出这样的大道理,忍不住摸了摸她的头:“看来寻儿真的长大了!”

温雀儿立在一旁,听着温寻儿这样一番话,眸底动了动。

她听进去了。

也觉得堂姐说得好有道理!

刹那芳华换一生无悔,她好像从来没有这么想过!

温寻儿身侧,萧霁危眸底同样掠过一丝异样。

这样的说法他是第一次听说,这一路走来,他所有的目的无非就是为了挣脱出温家,然后复仇,至于理想是什么,他从来没有想过。

今日温书儿的反应倒是让他陷入了沉思。

理想真能让一个人高兴激动到如此地步吗?

那他的理想又是什么?

萧霁危眼底露出迷茫。

回去的路上,萧霁危一直没有说话。

待两个人回到房间,温寻儿拿好了换洗的衣服准备去沐浴的时候,路过萧霁危身边,后者忽然询问:“那你的理想又是什么?”

温寻儿脚步一顿,朝他看了过去。

萧霁危眸底深深:“我想知道,大小姐一直以来,最想做的事情是什么?”

温寻儿看着他,十分坦然道:“保护好温家人,跟你好好过日子!”

萧霁危讽刺的笑了:“你觉得我会信?”

温寻儿耸了耸肩:“我没说让你信,是你自己问的。”

她去偏屋洗澡,萧霁危便倚在门上,看着右边厢房的门关上,一双眸子变幻莫测。

温寻儿洗完澡出来,夜已经深了,远处的田野里传来蛙声一片,这让她惊觉夏日竟然就这么不知不觉来临了。

她回屋睡觉,萧霁危在一旁的椅子上坐着看书。

“你既然这么喜欢读书,又为何要去上战场?你想要实现的东西,未必就只有疆场能给你,而且,你不妨想想你未来要做什么,或许上战场对你而言,并不是一个最好的选择。”

萧霁危抬目,看向她。

温寻儿已经脱了外衣缩进了被子里,歇了装饰,一头青丝散落在身前。

她眉眼清澈,坦坦荡荡看他:“时至今日,你想做的事情肯定不止一件,那你最想做的那件事完成之后,你可有想过你的以后?”

两人相处到今日,交手过多回,萧霁危要是再猜不到她对他了如指掌,就是傻子了。

她这句话里虽然没有挑明,但点中的分明就是他复仇成功之后的事情。

将来,他若真的复了仇,吃下温家,那之后呢?回北寒?

可温家军都是温如海多年来亲手栽培的,除了一些酒囊饭袋,精锐之士未必就能跟他离开故土,背上叛国的骂名!

他抬目再次看向温寻儿。

今天一天,他好似看清了温寻儿的另一面,这个少女身上藏了太多的秘密,或许他接触到的这些只是九牛一毛,真正的她,他从没有了解。

萧霁危放下书,朝着床榻走去。

“这么说来,大小姐是真的要跟我好好过日子?否则,又怎会说这些肺腑之言?”

温寻儿看着他走近,少年生得俊美,身材比例又极好,这么几步路的距离,也显得尤为赏心悦目。

萧霁危在她床边坐了下来,黑瞳盯着她:“小姐今日说了这么多,该不会是舍不得我走吧?”

温寻儿看着他凑近的身子,一副勾引人的模样,丝毫不惧怕:“你知道就好。”

她这么轻易就承认,倒是有些让人措手不及。

不过她向来不按常理出牌,萧霁危也习惯了她的处事方式。

伸出修长的指扣住了她下巴,萧霁危再靠近了两分:“难不成,大小姐是对我动情了?”

温寻儿想笑。

但她知道现在不是她该笑的时候。

刻意制造暧昧这种事情,若是放到寻常女子身上,那绝对是极其有效果的。

但这玩意儿,分人!

她从前之所以对萧霁危如此,那是因为她知道萧霁危就是个情窦初开的少年郎,所以适当制造点暧昧让他心慌,是很有成就感的一件事。

更何况,她还能趁机吃点豆腐。

不过她就不一样了。

现代信息太发达,再加上她的年纪早过了情窦初开的时候,这种小伎俩在她面前不仅没有威力,还会让她脑袋更清晰。

她很想告诉萧霁危,他玩的都是姑奶奶玩剩下的!

偏生,他还乐此不疲!

温寻儿决定刺激一下他,好让他知道,在她这个老祖宗面前,就不要干这种丢人现眼的小把戏了。

说干就干!

温寻儿极其快速,出其不意,飞快地前倾了下身体,“吧唧”一口,就亲在了送上门来的嘴巴上,事后还不忘抿了抿唇:“酒味儿!”

门口,春月秋月拿了要更换的蜡烛进屋,正巧看到这一幕,惊得下巴都要掉下来了。

“快走!”秋月拉了她,顺便带上了房门,然后在外面疯狂笑了起来。

“小姐好猛啊!”

而屋内,萧霁危仿佛沾上了什么不干净的东西,一脸羞耻地捂住唇指着温寻儿,满脸愤怒:“你……你……”

“你什么你?你凑那么近不是让我亲的吗?”温寻儿睁着一双无辜的大眼睛看着他,“我调戏你,那是因为我不怕损失,光脚的不怕穿鞋的懂不懂,下次调戏我之前记得把鞋子脱了再来!”

话音落,温寻儿便钻进了被褥中,无视床边愤怒的男子面容,继续吧唧了下嘴:“怎么酒味儿还没散!”

萧霁危寒着脸,大步走了出去。

他刚走出门外,就看见偷笑的二女,顿时目色一收,直奔自己的屋子。

春月秋月从他的方向知晓他应该是去自己原本住着的那间左厢房,连忙上前一步拦住了他。

“姑爷,你是打算去偏屋睡吗?可你跟小姐才新婚第二天就分房睡,只怕不妥吧?这事要是传进宫里,皇上还会以为你对他赐下的亲事不满意呢!”

月光下,萧霁危阴恻恻的目光落在了二女身上。

二女被他的视线看得心里发毛,却强撑着没退开。

果然是那个女人的侍女,连威胁人的方式都一样讨厌!

萧霁危转过身,重新回到了房间里。

他把被褥搬出来,老老实实打起了地铺。

结果他刚躺下,就听见外面传来了敲门声,是秋月的声音:“小姐,夫人来了!”

温寻儿一怔,迅速坐起身来:“你让娘等一下!”

她厉目看向萧霁危:“还愣着干什么?赶紧把地铺收起来!”

萧霁危反应过来,连忙将被子卷起,塞进柜子里,同时,温寻儿掀开了自己的被子:“赶紧上来,还有,外衣脱了!哪儿有夫妻睡觉裹得这么严实的?”

萧霁危抿紧了唇,相当不高兴。

“要我帮你?”

她作势伸出手来。

萧霁危后退一步,把脱下的外袍丢到一边,不情不愿上了榻。

结果他刚一上去,温寻儿就靠了过来,顺势抱住了他的腰,然后对外喊道:“可以进来了。”

萧霁危想挣扎,没有机会。

徐兰端着个盘子,上面放了两个汤盅,一进来看见自己女儿一脸甜蜜偎在夫婿怀里,嘴角就上扬。

“娘,什么事啊,大半夜的!你都不睡觉的?”

徐氏一笑:“这不是刚才晚膳上,你说要给温家生一个知书达礼的小子吗?你爹这一兴奋,就非要我给你们弄点补药,这不,厨房刚刚熬好的,还热着,趁热喝!”

温寻儿目瞪口呆:“我才刚成亲,你就让我喝生孩子的补药?”

一旁的萧霁危尴尬得脸都红了。

“正因为你们刚成亲,现在喝才更有成效!要不然,都老夫老妻了,喝了也没用啊不是!”徐氏一笑,端了碗给她,“废话少说,赶紧喝了!”

她把另一个碗递给萧霁危:“来,霁危,赶紧趁热喝了它!”

萧霁危艰难地咽了下口水,顶着头目发麻只能接过碗。

“看着我做什么,趁热喝啊!”她说完又看向温寻儿,“你赶紧的,你夫君在等着你动口呢!”

这又不是吃饭,还需等她动筷子?

温寻儿无可奈何,只能一口干了补药。

真特么苦!

那一头,萧霁危见温寻儿都喝了知道自己逃脱不掉,只能拧着眉将药喝完。

不知道是不是因为汤药的温度太高,喝下去之后立刻感觉小腹灼热,渐渐的,好像整个身体都热了起来。

“好,那娘就不打扰你们了,你们赶紧睡!”徐氏说完,笑眯眯的走了。

温寻儿确定她走远,连忙喊春月秋月:“快,拿两个盆来!”

两丫头不明所以,只能依言拿来了两个盆。

“你们去院子外面守着,待会儿谁来也不准放她进来!”

俩丫头也不知道怎么回事,只能带上门走了出去。

等她们走远,温寻儿立刻递了一个盆给萧霁危:“快,吐出来!”

萧霁危一愣:“吐什么?”

“刚才喝进去的药啊!你以为我娘送的是什么?所谓补药就是生孩子的药懂不懂?”

此时此刻,人生的阅历以及年龄的短板就显现出来了。

萧霁危很茫然:“刚才岳母大人也说了是生孩子的药,但你我……反正不会生效就是了!”

“呵呵,”温寻儿冷笑了两声,“随便你,反正一会儿别怪我没提醒你!”

她蹲在角落抠喉咙,要死要活,几乎把晚饭全吐出来了,才算罢休。

还有没有药效就不知道了,反正现在也只能死马当活马医了。

萧霁危被她吐出来的污秽物熏得作呕。

但一想到她刚才吐东西的不雅模样,又生生把胸口涌上来的那丝吐意压了下去。

反正他不会在人前,跟个蜥蜴一样,毫无形象地趴在那呕吐。

他开了窗,决定吹吹风。

温寻儿漱完口,确定嘴里的味儿散了,这才让春生把东西拿下去,然后钻进被子舒服地做起美梦。

萧霁危意识到不对劲已经是一个时辰之后。

他从睡梦中醒来,只觉得自己浑身燥热难耐,下意识去扯身上的衣服时,耳边忽然浮起刚才温寻儿的话。

“生孩子的药懂不懂?”

“反正一会儿别怪我没提醒你!”

萧霁危蓦地捂住喉咙。

“春生,春生把盆拿来!”

然而春生早歇息去了,没人理他。

温寻儿被他的动静吵醒,迷迷糊糊睁眼:“早提醒你了,非不听,受不了的话,自己去找个水桶泡泡!”

萧霁危抿紧唇,阴沉着脸起身,大步朝门口走去。

可他刚想推开门,发现门居然上了锁。

跑到窗口去推窗,连窗子都被从外面顶住了。

那双漆黑的瞳孔里终于掠过一丝慌乱。

“这是什么药?”他喘着气,靠在窗上。

温寻儿也没料到门窗都被疯了。

按照书中的剧情,就是徐氏给的一碗药让萧霁危中计,被迫与她有了关系,也正因为此,萧霁危才尤其格外的恨温寻儿,乃至最后直接杀了他。

但书中并没有门窗被锁的事情,纯粹只是萧霁危发疯而已。

而温寻儿则是听从了徐氏的话,想到她已经跟萧霁危成亲,这样的事情无可避免,因此那天晚上并没有剧烈反抗。

所以现在,情况好像有点严重了。

温寻儿起身,在房间里找了一圈,没找到有用的信息,去门口拍门,外面就好像没人存在一样,整个院子没一个人回答她。

她只能转身看向呼吸不畅,脸色潮红的萧霁危,远离了他几步:“你冷静一下,平复下心情,我想想办法啊!你别乱动,乱动只会促进血液流通,让药效的作用更大化!”

她没找到水,最后,只能盯着床上的被单。

于是她把被单掀了下来,拿剪刀剪成一条一条。

萧霁危看着她的动作:“你做什么?”

“把你绑起来。”话音落,温寻儿觉得不妥,又补了一句,“怕你到时候控制不住药效,发疯伤到自己,所以把你绑起来是最好的办法,你可不能反抗啊!”

萧霁危没说话,眸底隐隐渗出一点红来。

害,这补药居然如此凶猛!

布条煎好了,温寻儿将它们打成结,然后示意萧霁危过来床边。

“这屋子里,也就这床够结实,我把它和你绑到一起,到时候,你就挣脱不开了!”

温寻儿一面说着,一面将红色的布条往他身上和床腿上绕,因为床腿太低,她不得不跪着身子,努力将布条穿过萧霁危身后,可是如此一来,她整个身子便不得不贴近萧霁危,独属于女儿家的香气不住往萧霁危鼻子里钻,从他的角度刚好能看见她雪白优雅的颈项,以及侵衣下的曲线。

咽了口口水,萧霁危闭着眼,昂起头,尽量远离她。

“好了没有?”他哑着声音。

“快了!”

最后一块布缠绕完,大功告成!

温寻儿站起身来:“行了,今晚你就这样吧,我睡你的地铺!”

她到一旁的萧霁危铺位上,钻进被窝里,不一会儿便传来了均匀的呼吸声。

萧霁危闭着眼,只能忍。

身体里的血液在不断翻涌,活了近二十年,他第一次感觉到身体失控的情况,有些慌张,又异常兴奋。

慌张是真实的内心反应,而那种异样的兴奋全是身体带来的本能。

他咽了口唾沫,看向身后的床沿。

他决定了,待会要是控制不了自己,就一头磕上去,大不了把自己磕晕,反正他决不允许自己碰那个女人一下,一根手指头都不行!

夜更深了。

温寻儿的呼吸声一声接着一声,催着男人的神经。

萧霁危只眯了片刻便又醒了过来,意识渐渐涣散,整个人只剩了本能在那里挣扎。

但温寻儿的布确实缠得死紧,半点挣扎出来的机会都没有!

可就在这时,眼底的余光看见了前方地上篮子里的剪刀。

那是刚才温寻儿坐在地上剪床单时没有拿起来的工具篮子,此刻,那把剪刀就安静的躺在篮子里,仿佛在瞪着他拿。

萧霁危眼底的猩红越来越明显,心里的本能阻止着他的动作,可他的肢体却不受控制。

微微躺下了身,他用他的大长腿去够篮子。

很轻易,篮子勾翻了,那把剪刀掉到了地上。

他做贼心虚一般,看了一眼远方。

温寻儿没醒。

然后他继续狗刨式够剪刀。

布条被剪刀割断的那一刻,萧霁危整个人犹如濒死之人抓到了救命稻草,剧烈挣扎起来,很快,身上的束缚松开,他站了起来。

温寻儿察觉到动静的时候,整个人惊悚到不行。

床边站着一个庞然大物,仿佛暗夜的鬼魂。待确定那人是萧霁危之后,她当即坐起身来看向远处。

好家伙,布条已经散在那里了。

“稍安勿躁啊!我再想想别的办法!”

她从地上起身,抓紧了手里的薄被。

这会儿是夏天,盖的被褥很薄,拿在手里防御一下没什么问题。

结果就在她起身的那一刻,萧霁危扑了过来。

温寻儿在看清他眼底的异色之后,就知道他已经丧失意志了,这会儿她早有防备,在他扑过来的一瞬,便用薄被包裹住他的脑袋,然后一翻身便将萧霁危整个人压在了地上,同时看向四周,看有没有什么东西再绑住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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