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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066章 奇葩的止血疗伤法

然后,令狐坡将英子半抱在自己怀里,将她肩头的衣服用刀割开,露出被鲜血染的肩膀,和大半个隆起的胸白。

当然,现在的他,绝没有半点美人在怀的绮念。

只觉得,能不能把这女人从鬼门关拉回来,真要看老天爷给不给这个面子了。

还好,是穿透伤,也就是箭矢穿肩胸而过。

不然的话,也得将箭头捅出去,才能截断。

因为箭头是不能倒拔出来,否则对人身造成更大伤害。

令狐坡第一次给人治疗箭伤,想着跟刀伤原理差不多,也没啥手忙脚乱。

用猎刀先将箭头砍掉,然后给英子嘴里塞了根树枝,想的还挺周全。

这个时候,英子已是面如活尸,一条命已经丢了半条。

他做完这一切,右手抓住箭尾,左手推挡,咬牙用力猛的一抽。

“卟…”的一声。

整个箭杆被拔了出来,鲜血随涌而出。

昏迷中的英子猛的睁开双眼,痛得咯吱一声,嘴里的树枝,顿时被她咬断。

醒过来的英子,老实的很,其实她是没一丢丢力气挣扎。

斗大的汗珠儿,从她刷白脸上哗哗往下淌,看来是疼的够呛。

令狐坡心想,小娘们哎,更疼的还在后面,这可别怪我哦。

没办法!伤口又大又深,鲜血还在不断往外涌,必须要及时制血。

他将猎刀在火上烤啊烤,一直烤到通红,才又来到英子身边。

“忍着点啊,必须把血止住,我这办法最灵光,忍…忍着…”

一边嘴里念叨,一边将软塌塌的英子扶正,再用一截树枝卡在其嘴里,然后用通红刀面,在创伤口狠狠的烙了两下子。

“吱…”

“……”

一股股蛋白焦臭味,漂移开来,伴随着模糊不清的嘶哑惨叫,十分渗人。

这是最原始的止血消炎方法。

他从一本书籍中读到的,现在是活学活用。

从马兜里寻来的金创药,敷在伤口上,双手按住创口先压一会。

然后从衣上撕下布条紧紧包扎。

至此,一切完活,他也是累得满头大汗,差点虚脱了过去。

英子还挺坚强,嘴唇被树枝磨得血肉模糊,她硬是没当场昏死过去,这让他颇感意外。

可伤口太疼痛,又流了许多血,她自知坚持不了多久。

昏厥之前吩咐令狐坡,“出这林子,去罗甸镇上寻一家叫再来酒馆,让掌柜速找个郎中过来。”

被刚才这番死去活来的折腾,英子心里实在是害怕。

落在这粗暴的小猎户手里,凶多吉少,想寻个真正的郎中过来。

不过,别说她现在伤着,连说话都费力,就算她完好如初,想要使唤动令狐坡,也不是那么容易。

他果然没挪动地方。

这荒郊野外的树林里,留个伤号在这里,自己出去还要潜入罗甸镇去寻找。

被卢景的人逮住,自己最终倒不会有啥事,可英子就只有死路一条。

就算好不容易找到那家再来酒家,也寻得郎中,几番折腾回来,发现只剩下被狼崽子啃的没了人样的一具尸体,到时找谁说理去啊?

分析利弊之后,令狐坡干脆就没挪动地方。

他累了一个昼夜,又如此这般地折腾了大半天,又睏又饿的,实在让人受不了。

翻出个大饼来,先填了填肚囊,喝了点酒,缓了缓精神,他在篝火旁边先小盹了一觉。

等到晚上,最怕的事还是出现了,英子姑娘发起了高烧。

她嘴里嘟嘟囔囔的说个不停,是在埋怨令狐坡没去寻人来。

不光嘟囔,身子还翻来覆去的不老实。

令狐坡也没做任何解释,给她头上弄了条冷布巾,又喂她喝了几次水和水泡饼,也只能听天由命了。

这种创伤后的高烧,挺过来也就活了,挺不过来,那还用说吗?

在令狐坡心里,英子已然死了六七成。

这年头的金创药,不是抗生素,她伤的又重,大概率是挺不过来。

他已经开始琢磨,要是这女马匪死了,自己又该何去何从。

他不想被人追杀而流浪天涯,更不想被人杀死在某个地方,被野狗狼群分尸。

真的要死,他也希望自己是躺在床上,安详的闭上眼睛,还有投胎机会。

胡思乱想中,极度疲惫的他,进入了梦乡。

他的梦境,永远都是很特别,半点安详的意思都没有。

总是有人在追杀他,但总有人死在他手里,他却从来不会从噩梦中惊醒。

因为在梦中,他也是那么的冷静,无恐无惧的模样,太无趣了。

……

鸟雀的鸣叫声,提醒他清晨的到来,小鸟湿乎乎的舌头,在他脸上舔来舔去。

当令狐坡睁开眼睛,拨开那边上长长的马脸,扭头看了过去。

这马匪小娘们的命很硬,竟然没死,烧也不知什么时候退了,睡的正香。

正是奇迹啊!

令狐坡欣喜确认,这女人和他差不多,是个连阎王爷都不愿看到的人物,命硬的很。

实际上,他很羡慕这女人的身体素质,非常棒。

不是什么人都能在缺医少药,又这么折腾一遭之后,还能存活下来。

顽强的女马匪,生命力旺盛的和小强似的。

到了这个时候,命其实也就捡回来了,伤口感染这种噩梦,也就不会再降临下来。

死神飘然远去,不曾留下半点痕迹。

把水烧开,喂英子喝了些热水,又将大饼弄碎,泡了泡,给她也吃了。

令狐坡自己随后饱餐一顿,干粮全都吃完,琢磨着是不是该上路走出林子。

当然,他也很担心,这小娘们刚活过来,别颠死在路上,那可就太冤了呀。

英子这个时候,也彻底的清醒了过来。

看了看身上七扭八歪包扎着一圈圈的伤处,终于有点羞涩的感觉。

不过,回想到昨晚那撕心裂肺的疼痛,心里好像又寒了寒。

用烧红刀面,封伤口这种事情,她从来就没听说过。

不过,她还算是理智的,没往故意虐待或报复方面去想。

因为在他身上,有着太多的神奇之处,用火烙之法来止血,说不定也是他家秘传的。

随后,她又担心起来,身上肯定要留下两个很难看的疤痕。

想到这,她的眼圈不由得红了起来。

女人啊,爱美之心人皆有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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