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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077章 雁门关内,驿站遇刺

俩人洗漱了一番之后,感觉肚子饿了。

很快,吃食就送了上来,驿夫还提上一大壶酒。

酒和吃食等,在驿站都是免费的,类似于后世流行的一种说法,叫‘吃公家饭’。

不吃白不吃!

一小盆红焖羊肉,猪肉白菜汤,几碟时令小炒,都是新鲜的,十分可口。

喔靠,这比高级驿馆里吃得还舒服。

一会儿,驿站又来了几拨驿吏和军士,驻客渐渐还是多了起来。

酒足饭饱之后,徐世昌便开始哈欠连天。

这家伙整天没心没肺的样子,在马场养成了懒散习惯,就知道贪吃酣睡。

“去去,你回中厢房睡去吧。”令狐坡拿他没辙,只好随他去。

“嗯,俺有些睏乏,先去睡了,大哥。”

徐世昌用那双油腻腻的手,左右开弓地抹了抹嘴,又往短袖褂衫上擦了擦,讪讪地转身离开。

喔靠,真服了他,说了多少遍,他这不讲卫生的臭毛病,始终改不了。

这傻少爷,真的不能登大雅之堂。

令狐坡斜乜了徐世昌后背一眼,嘴里嘟囔着。

尔后,他便去了院内的上厢房。

这个驿站的上厢房,实际就是个独立小庭院,院子颇为清幽,一般情况下没人会过来打扰。

令狐坡在院内,用驿夫提来的井水,冲洗了一下身子,感觉干净多了,这才进屋子里。

屋里早就点上了薰蚊子的药香,烟雾弥漫。

中秋期间,山区蚊虫还是不少。

令狐坡感觉薰得也差不多了,就打开窗户,让屋子里透透烟雾。

过了有半个时辰,月亮弯弯,银光撒满大地,终于,一天的疲惫感涌了上来。

他脱了外褂爬上炕,就昏昏沉沉的睡了过去。

从睡梦中惊醒的时候,差不多已是深夜。

黑洞洞的屋子里,一束月光顺着窗棂照了进来。

在月光之下,院里树叶映在窗棂上的影子,好像鬼怪一样的张牙舞爪。

令狐坡猛的睁开双眼,幽灵般从床上缓缓坐了起来。

外面悉悉索索的声音不断传来,他不认为那是秋风吹动树叶,发出的声响。

难道在这种下等驿站里,还会出现盗贼?

他悄无声息的下了床,全身只穿挂一条裤叉,赤足走在地上。

看了看两步之外的秋衣褂子,下意识伸手在取褂子边上的环首刀。

一摸,是空的。

糟糕!

环首刀和铁弓箭筒等,可都在马鞍上。

哦,记起来了。

当时被徐世昌这傻蛋,连同马鞍拎走,先放入他房间去了。

这没心没肺的傻儿、混球,吃完饭只知道回房挺尸,不知道把环首刀给送过来。

按照侍卫条例,这小子应该在院子里值班警卫。

可这…唉…算球啰。

幸好,还有一把猎刀随身。

关键时候,都是这把祖传猎刀,救他的命。

从腿上摸出短刃,褪去外鞘,悄悄行走在屋里的暗影当中,好像整个人都埋了进去。

他侧耳听着外面的响动。

屋子外的小院子里,围上来的…七八个…不不…恐怕有十数个。

现在猜个数已经没多少意义了。

反正外面人很多,可能院子的围墙外面,还有人在把守着呢。

这不像是盗匪作案,如此兴师动众的,显然是一场精心策划的围猎!

是谁要置他于死地?

令狐坡的脑袋瓜子急速运转着,就是想不出一个所以然来。

他呼吸开始急促起来,肾上腺素分泌加速。

麻痹的,杀一个算一人。

小爷就不信,等会搞点动静出来,这驿站里不是还有一些住客,他们可都是兵卒。

这时,屋门轻轻响了一声,有人已经拨开了门插。

接着,轻轻推开门,一抹黑影就钻了进来。

进来的人个子矮小,却灵活的像个猴子。

看上去,怎么像是个挖门盗户的盗贼?

这些杀手也狡猾,弄来一个盗贼开门,想悄无声息地杀了人,然后顺利撤离。

本来嘛,令狐坡还想再等等,先放过这个撬门贼,待真正杀手进来,瞧瞧到底是些什么人?

但看见这个人的动作之后,便毫不犹豫贴了上去。

在狭窄的空间里,手脚灵活的敌人,往往是最为麻烦的。

进来这厮,瞳孔还没完全适应黑暗,一只大手就已经捂住了他的嘴巴。

喉头凉了凉,气血管被割断了,鲜血猛的便喷溅了出来。

随后,尸体被用力拖进了暗影之中,搁在墙角。

紧接着,门外又钻进来一人,手里提着把明晃晃的朴刃。

屋子里的响动,让他有些警觉,停住身子扭头四顾。

突地黑影一闪,已欺身前。

猎刀的寒光,像毒蛇吐信一般,一伸一缩,便在他颈侧开了一个大大的闸口。

“吱吱…”

鲜血不要命的从创伤口涌了出来。

这来的太快了,湿热的液体洒满身上,那厮头晕目眩的栽倒在门口,极力抽搐了几下,一命呜呼。

偷袭估计到此为止了吧。

令狐坡可没去管这些。

他伸手从偷袭者手中接过那把朴刀,随手扔掉了那把染满鲜血的猎刀。

有三尺长的朴刀在手,虽比不上环首刀那样顺手,但比起那把被血污打滑了的猎刀,挥动起来便强出不少。

兵器在手,令狐坡的信心遽然倍增。

只见他一闪身,打开屋门突地冲了出去。

无数黑影在院子里晃动,还有打斗声和弓弦震动声。

奇怪了!

还不容得他多想,两个刺客一溜烟贴近门边。

他们的反应,相比于令狐坡,却显得有点慢了。

他们似乎也被院子里的打斗和惨叫声,搞懵逼了。

这屋里的家伙,哪来的帮手?

不是说就二人嘛,其中一个随从,还在中厢房里呼噜挺尸呢。

疑惑似乎还在他们的大脑中盘旋,影响做出及时判断与反应。

差之毫厘,失之千里。

而此时的令狐坡,神经高度紧张,全神贯注。

他非常清楚自己不可能有帮手,只要贴上来的,就都是敌人!

想那徐世昌傻儿,正打着呼噜睡得像头死猪。

恐怕这驿站里的人都被杀光了,这厮还不一定能醒过来呢。

在生死一瞬的搏杀中,稍微走点神,那都是非常致命的。

说得迟,那时快。

只见令狐坡猛的左向挥刀,“卟嗤…”一声,直接将左侧这人的头颅给斩了下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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