醒来的地方,是某座豪宅的地基内。
像操场一样大的院子。整理好的花草草木,还有从中央像面纱一样喷出水的喷泉。
过去的记忆。我一边回想着已经嘶哑的那个,一边走出院子。
这里是天堂还是什么?我确实,最后应该是被那个整肃者杀死的…。
走马灯满天?意识的逃避?思考也得不到答案。
总之只能在这个院子里走。
·····怀念。
只要在这里,很多回忆就会色彩鲜明地复苏。
小时候,在这个大院子里,我和安珠玩了捉迷藏。
我以为跑得快的我有优势,但安柱已经掌握了院子的所有构造,像卷着烟一样逃跑,所以怎么也抓不住。
有时安珠会躲在树篱和篱笆里,两人一起被普拉达曼特先生骂吧。
两人还曾坐在外面的白色桌椅上吃三明治。
安珠曾经拿起我嘴里的面包吃。年幼的我连耳朵都红了……啊,现在想起来都觉得羞耻。
晚上两人一起看天空。安珠告诉我正襟危坐的名字。
那是狮子座。那是摩羯座。那是水瓶座。那是双子座。
她指着天空,比画着天上的星星,像每个季节都要出去看看自己珍藏的宝贝一样地告诉我。
安柱的生日。我一个人做了蛋糕。
成品实在称不上漂亮。左右不均等,甚至有些变形。
但安珠很高兴地吃了。他说很好吃。
“你做的菜都很好吃,怎么可能不吃呢?”
我无法抑制泪水。
这句话比什么都好。真是无话可说。仅仅如此,就觉得迄今为止的人生全部都得到了回报。
然后发誓。
两个人,一直…。
可是,她已经不在了。
照亮我的星星,从夜空中消失了。
这样下去我的心会碎掉。无法忍受。因为安珠骑士的称号就是我的全部。因为没有她,我就没有一切价值。
所以产生了不存在的安珠的幻影。
把那样的她当成真的,为了献给她,为了接近她,堆积了宝物的山。
之类的滑稽戏。冷得笑不出来。
变成这样也是那出戏导致的结果。
但是,我也明白只是晚和早的区别。
那时,失去安珠,理应枯朽消失的我,偶然地绽放了显现,至今在烦恼中活了下来。
丢人现眼,却连这个事实都没有意识到,拼命地维持着快要崩溃的自己。
无论建造多少座宝山,其实都毫无意义。我隐约察觉到了这一点,却继续装作没看见。
虽然自诩为她的骑士,但在关键时刻却毫无作为的无能。
我早点消失就好了。
因为我没有完成任何任务,没有任何意义。
“不,不是的,罗兰。”
————。
那个声音从我身后传来。
像铃铛一样高的音。温柔的声音渗透了我的内心。
是她的声音。很久很久以前就听说了。
回过头来。我用双眼捕捉到他的身影。
脸颊泛起淡淡的红晕。漂亮的礼服。细长的眼睛。
像星星一样的少女站在我面前。
啊,是安珠。不会看错的。
“安、珠——”
我靠近她,抓住了她的手。
被触及。她的体温可以传递。
面对这个事实,我止不住从眼睛里流出的泪水。
“安珠!安珠!!安珠!!”
安珠温柔地微笑着,抚摸着哭泣的我的脸颊。
“辛苦了,罗兰,你一直很努力啊。”
安柱赞赏道。
我的灵魂被磨得精疲力竭,但还是不停地跑。
无论对错,他的献身都指向了安珠。
那种过于单纯的爱慕是毫无疑问的真实。
“你不是没有意义,不是没有价值。
你一直在我身边。你为了我待着。
我没骗你。”
“可是,可是!!你不在!!!”
罗兰像撒娇的孩子一样抽泣起来。
那是过去的事了。那是你死前的事。
从那时起,你就不在我身边了。
“我守护的不是你,而是没有你就会崩溃的弱小的我自己!”
人都是这样,不只是你,我也是。
所以我们互相扶持着活下去。”
安珠的低语是温柔的话语。因为她不懂谴责骑士的言辞。我不需要那种东西。
骑士的痛哭还在继续。他的身体就像粒子一样支离破碎。
“我,一直没能保护你,保护你……我是骑士,你的骑士!!”
“是的,你是我的骑士,你这样发誓过。”
“对不起,对不起。我什么都没能做到,你,你已经死了……”
“不,没那回事。
你一直在我身边。你从小就这样,不是吗?”
回过神来,庭院已经消失了。白色的世界里只有两个人,只是互相拥抱传达思念。
“就算没有积累到能到达星星的财宝,我也会一直在这里的。”
和第一次见面时一样,安柱健康地照亮了罗兰的一切。
像睡着一样失去意识的罗兰,最后说出了无论如何都想说的话。
“对不起,我爱你。”
“谢谢。我也爱你,一直,一直。所以。”
现在已经,休息吧…
骑士和公主仿佛溶化在白色的世界里,缓缓地消失了。
■■■
“我坐在高天原之原,在天照皇尊闪闪发光的地方。
把死在这里的灵玉奉还给大蛇供奉
希望下一个世界能得到救赎。
萤念的是归还的祝词。
把从大地诞生的生命重新还给大地。
通过“噬魂”,被萤吞噬的罗兰的灵魂,通过念诵这句话回到轮回。然后再次出生。
也许等待他的是同样的结局。或许还有更大的悲剧在等着我们。
但是,再次给了选择的机会。作为有灵魂的人,被赋予幸福的权利。
死清算了罪恶。正因为如此,我才希望二人重逢。
再见了,罗兰。安珠。
对两人已经没有丝毫敌意。
逐渐瓦解的地盘。风景染上红色,这个空间很快就会变成坚洲国的一部分吧。
经过激战,进一步增大了二人的灵格。
两人是否能匹敌炽天使呢?
不管怎样,萤回头对身后的美羽说。
“回去吧,美羽,去桃花。”
“嗯。”
美羽和萤简短地点了点头,回到了原本的住所。
我把背后的地盘烙印在眼里,踏进了发光的大门。
■■■
鲜花盛开的乐园。绿草如茵,满面鲜花向着太阳绽放。
弥漫在空间内的芳醇甜香。再加上太阳洒下来的阳光。只要在这里待上几分钟,睡意就会立刻袭来。
还有在乐园里飞来飞去的蝴蝶蛾群。数万几亿几兆。与花的色彩毫不逊色,五颜六色的蝶蛾不停地扇动翅膀的样子,让看到乐园的人都觉得是色彩的爆发。
在那片花田的中央。只有一处空着花的空地上,有人被摇动在椅子上。
那个人身穿有斗篷的黑色军服,用军帽遮住脸入睡。
垂下的黑发像瀑布一样到达地面,四肢无力的手让人联想到死人。
最引人注目的是左胸。应该有心脏的地方深深地插着标枪。
贯穿身体的枪尖滴血。它连续不断地湿润着地面,将红色的液体奉献给大地作为营养。
但对超越生死概念的她来说,这些都是微不足道的小事。
她的名字叫法尔法雷纳。现在进行的是在坚洲国,以及芦苇国引起巨大的灾祸的源泉。
作为最高位炽天使塞拉菲姆的一柱,被整肃罪人的整肃机关所畏惧的超存在。
这样的她在乐园般的世界里优雅地睡觉的样子,虽然对她本人来说有些失礼,但实在难以想象。
就像乐园这幅画上的窟窿一样,只有那一点是异样的,绽放着异彩。
(·····又一个人散了。而且这种气息是那两个人。
原来如此,升职很顺利啊。)
不用起身,保持轻松的姿势思考。
被刻上蝴蝶印记,接受她现身的人目前超过九成。
法尔法雷纳可以与受益的人共享必要的信息。
现在谁在做什么,被谁打倒了,对她来说全都一清二楚。就像在坚洲国全境布下了广阔的网络。
她感觉到曾经有两个人利用这一点,打倒了罗兰这个罪人。
骑士和公主的故事。漂亮。
那种后悔。那种愤怒。那个念头。
对没能保护公主的幻想。狂乱的体统。我看了不腻。
轮回之后,即使是不相干的人,也要祈祷你们能再次重逢。
黑与白的整肃者。漂亮。
虽然不是高级别,但实力明显比你们强。
虽然放弃了胜负,但还是把狂乱的骑士留了下来。可以自豪。
你们的迅速成长。保守地说,不可能。我很好奇他到底用了什么绝招。
回想起来,正当我心情大好、心神不定的时候,蝴蝶群起而飞。
有人侵入了。在她的地盘上。
不用刻意也知道谁来了。还是往常的他。
“经过呢?”
这是一句简短的话,去掉了一切多余的内容。
出现的是一个高个子男人。亚麻色长发,白色西装。
那双如死一般浑浊的红眼睛,虽然是通晓一切的全知魔眼,却连是否将法尔法雷那映在视野里都令人怀疑。
总的来说,他还是个美男子,但给人一种超凡脱俗的感觉,是个不可思议的男人。
是高天原、苇之国、坚洲国——三界有名的七大天使之一,拥有加百列之名的男人。
“噢,加布里埃尔,看来正按照你的计划顺利成长呢。”
“正中下怀?”
“别装傻了,煽动那两个整肃者的是你。
挑衅或者说是诱导。”
从军帽缝隙露出笑容的法尔法雷纳。
虽然嘴上说着别装傻了,但似乎并没有特别愤怒。
“这是为了保险。如果你没能完成第一套计划,我们就可以马上转移到第二套计划,所以我才指示你的。”
关于这个问题,加布里埃尔一如既往地板着脸回答。
他理所当然地解释自己没有任何过错,自己的判断没有错误。
认识这么多年,从来没见过他除此之外的表情,也没见过他除此之外的态度。
所以法尔法雷纳也没有要求阿花道歉。
“你至少要把你的意图告诉我,所以我才不会向你们七大天使打听好消息。”
“风评受害主要是卡麦埃尔和阿兹勒伊尔的错吧,我是极其认真的使者。
比起那个。”
加布里埃尔似乎无所谓地继续说下去。
“聚集了人、柱、柱。”
“啊,是吗?位阶是?”
“全员达到了炽天使。
也会成为拦路虎。”
“嗯,原来如此,这意味着我们已经准备好了。
我心里很着急。在没有做好准备的情况下就被锁定了位置,我可受不了。”
“已经锁定为桃花了,明天就会进攻。”
“那是当然,如果是我,就会在发现的那一天上车。
我也终于坐着等完了。虽然不能否认有些无聊,但丝毫没有寂寥感和苦闷感。”
一群蝶蛾一齐振翅,响应法尔法雷纳的话。
就像春天的青岚一样,由上亿只蝶蛾组成的龙卷风,在法尔法雷纳为中心卷起旋涡。
把力量积累到极限,积累死亡,然后再转向上天。
这是世界诞生以来,只有极少数人通过的狭门。
以那个力量,再现不存在的天国。
如果要妨碍他们的话,只要把整顿机关和高天原剃光就行了。
法尔法雷纳从椅子上站起来,露出龟裂般的微笑,注视着即将到来的明天和整顿机关。
来吧,整顿机关·桃花。
你们是引导我的火焰。
完成之时,我先把你们带到天上去吧。
只有法尔法雷纳和加布里埃尔知道他们的真意。
明天决战。真相暴露在光天化日之下,她与桃花的因缘也就此了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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