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呜……!
啊,输了啊。”
勉强撑起剧痛的肉体。
是掉到地下几百米了吗?
抬头仰望,只能看到微弱的光亮,九成的视野被黑暗占据。
而且周围的情况很糟糕。空气中弥漫着一股刺鼻的气味,让人感觉马上就会倒下,不知是什么液体覆盖着地面,弄湿了萤的身体。
一看就知道是垃圾和破烂的物体散落在各处,现在还能听到不知从哪里传来的掉落声,宣告着新的垃圾伙伴的到来。
这里好像是个大垃圾桶。
是惠美所说的最深处。环境竟然这么恶劣。
已经从肉片恢复到五体投地状态的萤,确认状况后深深叹了口气。
自己输给了那个罪人。不仅没有造成任何伤害,连那从容的表情都没有变过。
这是不可动摇的事实。我觉得很冤枉。
但是,从积极的角度来看,须来没有杀我也是事实。
证明了他的出现没有特别的杀伤力,无法突破我的不死性。
我虽然没有对须来造成伤害,但却告诉他,须来也不能杀我。
所以胜负是平局,严格判定的话是双方都失败。
当然,罪人是不会承认的。
那么,怎么办呢?
飞速运转的思维,在罗列多种可能性的同时,提出最佳对策。
但是,在那之前。
“樽小姐,萤先生。”
突然,一个微弱的声音从附近传来。
这是她听过的声音。我调查那个音源。
我靠的墙。透过墙壁的前方似乎有一个空间,声音从那里传来。
“是惠美吗?”
“是的,是我。”
因为隔着墙壁,声音很小,但那确实是刚才遇到的艾梅的声音。
迅速穿墙而过。前方是被污泥涂抹却不失清丽的年轻少女。
“啊,果然是萤啊。
太好了,你没事吧?”
“是的,但是情况并不乐观。
我输给了那个罪人。”
我把事情的始末全部告诉了惠美。
虽然无法招架,但还是阻止了他。
有一定的时间。在这期间,最好能有随从神前来救助。
但也不能从容不迫地求神。
那个罪人的分身很快就会毁灭,总有一天会达到这个地步吧。
不能只依赖高天原。而且,这次的任务是交给我的。
我必须整顿那个罪人。这种心情,无论失败多少次都不会改变。
但是,在那之前,有一件事必须知道。
“惠美,我有件事想请教你。
不想说的话不说也没关系。不过,如果您能告诉我的话我会很高兴的。
罪人为什么要盯上你呢?”
“……”
那家伙的目的。如果不知道,就无法制定对策。
相反,如果知道了这一点,说不定就能想出给那家伙一箭之仇的对策。
所以我期待当事人艾梅提供信息。
不强迫。因为是被罪人袭击的时候。对她的负担很大吧。
沉默了一会儿的艾梅用力咬着嘴唇,眼睛向下,一脸心痛地说。
“我出现的类型是扶翼型。”
“扶翼型?”
这是第一次听到的显现型。
扶翼从这句话来看,应该是帮助别人的东西吧。
也许是察觉到我的疑问,惠美再次开口。
“扶翼型是属于体现、无形、展开三大集团中的某一个集团的一个小集团。
其特征是,其效果范围是局部的,以个人或特定物品为对象发动。
也就是说,是为了他人而存在的显现。”
“为了他人………………”
惠美又举了一个具体的例子。
“希望家人不要离开。
希望最喜欢的人永远发光。
我希望自己的朋友成功。
想成为所爱之人的食粮。
就是从这样的想法中发芽的东西。”
听到这句话,我突然想到了以前战斗过的罗兰和安珠。
他们的显现是彼此为彼此而存在,在发动期间是无敌的,正是相亲相爱的显现。
那一定和具现型和无形型一样,也包含了扶翼型的要素吧。
“特别是,干涉他人表现的扶翼型也被称为‘触发型’。
据说在根坚洲国根之角国和苇原中国脚原中,即使在全境来看也很稀少,大多数都在有力量的人的庇护下。
虽然也因人而异,但触发型的显现可以使他人显现”
“让别人的显现?!”
听到这个消息,我吓了一跳。
这太荒唐了。如果真有那样的显现的话,我可以把坚洲国1~3层无数的老鼠全部变成显现者。
也就是说,可以大量生产显现者。
如果是那样的话······糟了,只能想象荒诞的未来。
不,先不说这个,触发型的显现者会怎么样?
如果我站在策划增加现身者的立场上不择手段的话。
绝对不放手。不会把同样的触发型聚集起来,监禁起来,让他们逃走。
然后,会构筑起一大群显现者吧。
连我都能轻易得出这样的想法。在坚洲国和尼来卡内更是如此。
当然,高天原也一样。
积极保护出现者的他们当然会把扶翼型和触发型的保护放在首位。
然后,用那个触发型,秘密地批量生产显现者呢?
虽然觉得不可能,但还是忍不住这么想。
造就无数显现者。触发型就有这样的潜力。
正因为如此——
“维克多先生说,正因为是为了他人而存在的显现,所以想要它的人也很多。
特别是针对非特定的多数人而不是特定的个人发动的触发型。
我也是这样。所以这次也好,上次也好,上次也好……”
我听了那个很吃惊。难道罪人的袭击不止这一次吗?
刚才那个自称须来的罪人也说惠美是激雷亚。
触发型的出现者对罪人来说真的是那么渴望得到吗?
听着听着,惠美突然放声大哭。
“都是我的错!
因为我无理取闹地说‘死也无所谓,想一直待在这个城市’!
2个人一直在实现我的任性,像朋友一样在一起,但是今天,2个人却因为我而死去了!!”
忏悔的话如决堤般从他口中流出。
从淡蓝色的眼睛里溢出的泪水,在黑色的焦油海中滴落,掀起小小的波纹。
自己的显现。由此引发悲剧。
能够强烈地理解。我也确实是这样,从加害者的立场出发。
把世界搞得一团糟的力量,交到年轻人的手里。
在既没有经验也没有知识的情况下,被赋予了不适合自己的力量。
没有比这更可怕的了。这就相当于把核弹发射开关交给婴儿。
重压。只是活着就会给周围的人带来灾难,这是自己的异常性。不可能轻。
而且,我也能理解惠美的话。
自己的故乡。从那里强制转移。
爱那片土地,爱一个人,如果有珍贵的回忆,对离开产生抗拒也是必然的。
不管别人怎么说有生命危险,不管别人怎么说会给别人添麻烦,有些事情是不能让步的。
这次罪人来袭。如果要说有什么不对的话,那就是不考虑当事人的情况,想要将稀有的力量占为己有。
欲望是生物的本性,所以没有办法?这是不合理的,是加害者的辩解。
因为控制欲望的自律心不成熟,所以不会承担自己的行为,只是把责任转嫁给别人。不可能允许那种东西蔓延。
把名刀变成圣剑还是魔剑都是因人而异的。这也是同样的道理。
正因为如此,我满怀义愤地告诉惠美。
“不知道以后会怎样。
但是,活下去吧。
为此我也会竭尽全力。
我一定要击败那个罪人,回来。
然后,给那两个人建个墓吧。”
听到这句话,惠美从捂着脸的手上露出宝石般的眼睛。
能够治愈从他人那里得到的悲伤的,同样也是从他人那里得到的爱。
就像美羽对我做的那样。
因为那一定是普遍的真理。
这时,上层传来了爆炸声。
落在最深处的碎片和肉片。
与分身共享意识的我,理解罪人将分体全部击破。
同时,也掌握了犯人的位置。
在惠美坐着的地方,画出四方形的图和精密的文字。
只花了几秒钟,就刻下了,发出信号后启动了。
在魔方上,半透明的结界覆盖着艾梅。
店长教给我的魔术。四神相应的术。
然后用长刀切开,进一步确保强度。
“结界已经做好了。
在我回来之前,请不要离开这里。”
“啊,好的。”
听到回答,我立刻朝上走去。
已经采取了对策。
下次绝不认输。我一定要整肃他。
“萤……”
又变成了一个人,站在最底层的艾梅自言自语道。
藏在心里的想法,多半是对萤的歉意。
他害怕什么、害怕什么、害怕什么、害怕什么。
那不是针对罪人的。事实上,他走向罪人的脚步,没有一丝恐惧。
正因为如此才会这么想。我做了让他害怕的事吗?
他一次也没有碰过我。他们保持着一定的距离,仿佛在注意着什么肉眼看不到的东西。
就好像我不会因为自己而受伤一样。
让原本就在保护我的萤先生,和我战斗的萤先生,更加削减了我的心。
我讨厌那个。
但是,我没有力量。
触发型都是这样。基础能力都很低,无法进行正常的战斗。
以前就是这样。
刚出生就虚弱不堪,对照顾自己的父母,既仰慕又愧疚。
他们如此慷慨解囊,我却什么都还不回来。
虽然说不用顾虑,但也不可能。自责常常是我的朋友,动不动就责备我。
正因为如此,才祈愿。
‘如果这样的自己也能帮助到别人’。
结果就是这样。出现的是无形的触发型。
其细节是他者显现的变化。
维克多先生做过一次被检体,我才知道他的能力。
我和他人都不知道会发生怎样的变化。
但是,这依然是罕见的出现,从那以后,我就被怪罪的人们追赶了。
不,也许是享受了。
她不愿意离开这个和父母、好朋友一起生活的城市。
本来应该在高天原受到保护,但我冒着风险也想留在这里。
对保护我的维克多先生和提莫西先生无理取闹。
如果我没有遇到维克多先生和提莫西先生,我甚至会答应被罪人利用。
甚至可以说,他很乐意站在被利用的立场上帮助他人。
为了谁。这是我中枢的想法。
想要报答从别人那里得到的恩情。
现在也是如此。我想报答萤小姐。
请平安归来。
在那之前我也决定今后该怎么做。
我不能再待在这个故乡了。
在保护的整顿机关消失的情况下,半强制性地转移到其他整顿机关或高天原。有这样的规定。
所以和这个可爱的城市永别了。
虽然这是个痛苦得让人心碎的选择。
但是,只要活着,就一定会有好事发生。
因为萤先生这么对我说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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