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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98章 我的心是向着你的

夏栀听他道谢,促狭地问:“我陷害你的白月光,你不跟我生气?”

贺锦南沉吟片刻,低沉着声音说:“小栀,现在我们才是一家人。”

“你的意思是,我们现在是一条绳上的蚂蚱,一荣俱荣,一损俱损?”夏栀斜睨他问。

贺锦南单手捂在肚腹上,闻言气血翻涌,无奈苦笑,“你是不是故意气我才这么说的?虽然你说的也没错,的确是,在爷爷面前,咱俩就是一荣俱荣,一损俱损。但我说的是,我们是一家人,我的心,是向着你的!”

“呵呵,说得漂亮。”夏栀讥笑,也不想跟他翻旧账,“你别说话了,气若游丝的,我真担心你倒下去,我怎么给你弄家去。”

“可以叫保安。”贺锦南抬头看了一眼自家的窗户,“媳妇儿,你不知道吧?其实保安可以开着观光车送咱们回来的。”

“那你不早说,巴巴走了这么远。”夏栀跺着脚问。

贺锦南嘿嘿的一笑,手抓紧她的手,深情的说:“还不是想跟你散散步,这种时候也不多。看你担心我,眼里透出的心疼,我这心真是又难受,又高兴。”

夏栀心尖一颤,抿着嘴,低着头不说话。

贺锦南转头看了她一眼,自嘲地说:“你要不愿意听我说这些,以后我不和你说了。我和你说这些,不是假惺惺,是我心里真的这么想的。我知道你不喜欢,那我以后注意。”

夏栀说不上心里是什么感觉,有些酸,又有些涨,看他受伤,她害怕心疼,无一不都表现在了脸上。她知道自己心里对他是什么感觉,投入的真心哪能说没就没。

可她不敢再往前迈一步也是真的,哪怕她知道他现在说的都是肺腑之言,哪怕他在极力的弥补,可她心中还是有胆怯,还是迈不过去那道坎儿。

所以,她听了他的话,不知道该怎么回应。

回了家,夏栀就大叫着阿姨和蔡姐,一个帮着自己扶贺锦南回房间,一个去冲蜂蜜水。

贺锦南虚弱地躺进床里,加上酒精作用,昏昏欲睡。

夏栀有些累,怕肚子有事,遂对蔡姐说:“你帮他把大衣和鞋袜都脱了吧,我回房间换身衣服,喘口气。”

今晚又惊又吓又累的,此时回来后,神经一放松,她也有些疲软了。

“好,这里有我呢,你快歇着去吧。”

夏栀回了房间,洗漱,换衣,去厨房喝了一杯热牛奶,惊慌的心才缓缓地稳定下来。

“蜂蜜水送过去了?”她问阿姨。

阿姨说:“是,估计小蔡都已经喂完了。”

她又问:“晚上吃得好吗?要不要我再给你下碗面?”

夏栀摸了摸晚上没怎么吃东西的肚子,笑着说:“好吧,那就来一碗番茄鸡蛋面吧。”

“你这怀了孕啊,就要多吃,别担心长胖,你长孩子也在长。”阿姨贴心地碎碎念,从冰箱里拿出食材。

这时,蔡姐急匆匆地走进来,对夏栀说:“小栀,你去看看先生,他发烧了。”

“啊?”夏栀一听,急忙朝他房间去。

贺锦南躺在床上,紧闭着眼,脸色潮红,呼吸急促。

夏栀不用摸他额头,都知道这温度低不了。

“我去找药。”蔡姐说。

“等一下,他今晚喝酒了,不能乱吃药。”她说,“送医院吧。”

夏栀正要给小伍打电话,突然床头柜上贺锦南的手机响了,她看过去,是爷爷身边的高如章打来的视频电话。

这事,都赶在一块儿了。

她二话不说就给切断了,随即摇醒了贺锦南,急急地说:“高特助打来电话了,肯定是问我的情况,你快起来坐着,我躺着去。”

贺锦南还算没烧迷糊,快速坐了起来,扶着夏栀躺进了被子里。

这时,电话又再次响起。

“高叔。”贺锦南对着电话里的人放轻说话的声音,“小栀刚睡下,我出去跟你说。”

他说着,把镜头似无意地朝夏栀晃了一下,视频里,她盖着被子,偏过头,看着睡得很香。

待听到关门声,夏栀睁开眼睛,慢悠悠地坐了起来,把被子捏起一角放在鼻端嗅了嗅,怎么这么好闻?都是在家里洗的,难道用的不是同一个洗衣液?

几分钟后,贺锦南进来了。夏栀连忙过去扶着他坐到床边,说:“你发烧了,我叫小伍过来,送你去医院。”

贺锦南却是身子往后一倒,“不折腾了,睡宿觉就好了。”

也是,风尘仆仆地赶回来,受了伤,灌了酒,早就累得不行的了。

“那你躺好,好好睡吧。明天早上还不退烧,就必须去医院,听到了吗?”

贺锦南拱着身子钻进了被窝里,“嗯”了一声,随即睡了过去。

夏栀给他盖好被,留了一盏灯,起身出了房间。

阿姨已经把面条做好了,可夏栀心里闷闷的,没吃几口,回房间了。

她躺下,很快也睡着了,做了个梦,梦里刀光剑影,吓人得很,她猛地惊醒过来。

看时间,凌晨一点多。睡前窗帘没拉上,她看着窗外,竟然扑簌簌地下起了雪。

她掀被下床,去了贺锦南的房间。

她坐在床边,伸手摸了摸他的额头,上面一层黏腻的汗,没那么热了。她稍稍放下心来。

正想要撤手离开,突然手掌一暖,被他的大手给包裹住了。

“别走……”他低声呢喃。

夏栀仔细地瞧着他,不像是醒了过来,好像在说梦话。

“妈……”他又是一声呢喃,“妈……”

夏栀心酸地看着他,“你叫的是婆婆,还是你的亲妈啊?”

贺锦南的手,攥的紧紧地,生怕她跑了一样。

“你安心的睡,我在这陪你。”她拍拍他的手背,“乖啊!”

说来奇怪,贺锦南像是听到了似的,手上的劲儿竟然松了几分,又嘟囔着道:“别走啊……”

夏栀叹了一口气,看着他在睡梦中也不轻松的样子,眉头高高拧起,突然想起之前贺家蕊跟自己说过的话——“二嫂,豪门里就是有如此多的无奈和残忍,也不是谁一开始就是心机城府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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