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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十九章 后发制人

天气炎热,密林中偶有微风拂面,一众人勉强吃饱喝足开始启程。

此去苍梧快马一日就到,步行需要两三日。

军中尚有家小,这脚力自然快不到哪里去,为了节省时间不让他们路上受苦,士颂命人将仅有的几匹军马做了一个板车,让高蒋两家家小坐在上面,小翠这名乖巧的婢女也有幸坐在上面,少了很多路途上的奔波劳累。

板车很简单,用密林中的草绳,捆着一些大小不一的树木做成了不算平整的木板,然后人在坐在上面让军马拖拉,虽然有些颠簸,但是考虑到孩子和妇女,这种简单的板车代步还是有用处的。

古时候,死人不足为奇,各种天灾人祸死伤不知凡几,他们这些“土著”早已经习惯,对于夜间死的袍泽们,他们虽然悲伤但没有此刻挂在脸上,此时吃好喝完各个生龙活虎面上露出了一丝笑意,肚子里有货压低,这体力也恢复如初,疲惫之气一扫而空。

大军开拔,整体的素质体能在这时候发挥了出来,平日里训练的时候,士颂特别的加入跑路这个项目,此时行军,如同散步一样简单,就连士兵们都没有发现。

士颂坐在一匹卖相还算不错的军马上,行在队伍的前头,因为刚学会了骑马,为了不丢脸现眼,他尽力的让自己坐的平稳些,他学的时候很卖力也很专心,这临时师傅自然是高远了,他出生在边关,可谓从小在马背上长大,这骑术一流,细心教导下,很快让士颂领悟到了诀窍所在,加上这些军马都接受过训练,性子比较温顺,他试了几次,也就坐稳了身子,若是想要做到那种策马奔腾的样子,肯定需要费些时日。

这时候的马镫都是单马镫,用处只是简单的为了人能够容易上马背而已,马鞍也没有,只能屁股坐在上面颠簸,为了不使自己掉下马背,骑马的人只能用双脚死死的夹住马腹,但是这样很累人,至少没骑过马的士颂是这么认为的,当然,那种领兵打仗,纵横天下的快感也让他热血澎湃,心里打定主意,骑术自己必然要学会的。

所以在这年代想要学好骑术不是一件容易的事,就拿武将来说,要拉着缰绳控制坐骑前行的路线,还要夹紧马腹不让自己掉下去,更难的是还要手里拿着兵器,由此一匹听话的良驹和骑术很是重要,往往能有这两样东西,战场之上都会事到功倍战力大增。

这时候他们才发现,年轻的主公居然不会骑马,他们并没有嘲笑,更多的是惊讶,或者说主公是太守家的公子,从小娇生惯养不会骑马也是可以理解的,但是这个理由太过牵强了。

古时候有君子六艺,就算是文人都会骑马打猎腰挂佩剑,富家公子不会骑马很是少见,当然士颂这个外来户不会骑马很是正常,因为代步的东西都是汽车,骑马都是休闲的玩意,平日并不多见。

一路上前行,并没有出现不开眼的山贼流寇。

日落西山,眼见要黄昏的时候,前面尘土飞扬,似有大军向他们冲来。

等看清后,发现对面莫约千余人,行军的速度不疾不徐缓缓向他们靠近,待到近时,突然发现领军的居然是自家的兄长,士干,这位没有接触过几次的士家四公子他不大了解,但他所表现出来的总给人一种温文尔雅的错觉,似乎有一种与生俱来的个人魅力,让人觉得他不像个坏人,更多的是一名老实的好人。

“五弟,你为何在此处?”

士干坐在马车上,早有士兵通报,他跳下马车,疾步上前,面上带着惊讶,疑惑道:“五弟果真不敌贼人,县城已经被攻下?”

“小弟拜见兄长。”

士干拉着他嘘寒问暖,让他有些不好意思,大白天的两个男人手拉手总感觉别扭,他连忙挣脱,拱手一礼,面上带着些许的苦涩,道:“连兄长都知道了此事,想来这事情已经传开了,当真是好事不出门,坏事传千里,小弟汗颜。”

“原本我不知,但一路过来有商贩百姓谈起,询问过后才知道,五弟你人没事就好,县城丢了也罢,日后想法子拿回来就行了。。”

士干看他心情不佳,连忙拉他坐在路旁休息,免不了一番安慰,又让队伍停下休整。

“唉,是小弟无能。”

士颂做不到视性命如草芥,想起那些战死的士兵,心生悲切,眼中忍不住落下两行泪水,却不是装的。

似他这种外来户,哪里见过冷兵器年代的战场,那真是一场修罗地狱,分秒之间就有人躺在血泊中,就算他见过生死也从来没有看过那样的场景。

士干深知自己这弟弟打小没吃过苦,突然让他上战场,免不了害怕,此时见了亲人伤心诉苦在所难免的,似他这种公子哥哪里是海贼的对手,留着一条命已经算是万幸了,就算自己遇见这种事也是六神无主,最终只有落荒而逃的命,他连忙安慰了几句,又道:“听父亲说,五弟去上任以后,在县中大肆收刮民脂民膏,可有此事?”

士颂一愣,收起泪水,不解道:“兄长这是听谁说的?”

“没有此事?”

士干拿出怀中的书信,交给他,道:“这是李家家主的书信,这是父亲写的书信。”

“莫非兄长此行的目的就是拿我回去问罪?”

士颂接过书信,一目十行,看过之后,心中暗怒,这个李寻好算计,先发制人,居然打小报告,他又看着士干,问道:“兄长也信我在青江县胡作非为,收刮民脂民膏?”

“自然不信的。”

士干有些尴尬,但他有他的难处,父命难为,而他们又是亲兄弟,自己这个做哥哥的带兵去抓拿弟弟,说出去别人还以为自己以大欺小呢,他面上苦涩,说道:“贤弟也要体谅我这个当哥哥的,父命难为啊,三哥在桂林潇洒快活,这事情别人去办不合适,也只能让我跑一趟,贤弟向来敦厚老实,打死愚兄也不信你会做出此等伤民败家风的事情,或是那李家遭人挑唆,胡乱说的。”

这是台面话,士颂自然不会信的,既然带了部队过来,显然是抓拿自己回去的,不过是先礼后兵的做法而已,然而他们却不知道自己现在已经今非昔比,手下的士兵不称是百战之兵,但是比起那些所谓的县兵郡兵要强上不少,若是开战,胜负还难说。

区区一千左右的士兵就想抓拿自己回去,这未免太小看自己了,他心中冷笑,果然拳头大才有话语权,心里也更加坚定了以前成军的想法

“兄长你和父亲都受骗了。”

忽然,士颂满脸严肃,他压低声音道:“那李家想造反,引海贼入城,将我赶了出来,小弟不才,今早刚与他们打了一仗,只是寡不敌众才败退出城。”

“什么?造反。”

士干满脸惊色,他有些不敢相信,李家居然敢造反,还引贼人入城,将他的县令弟弟赶出了青江县,他站了起来,来回踱步,急问道:“那现在怎么办,贼人进城,世家若是同流合污,那就麻烦了。”

先前他只以为自己弟弟胆小怕事,不懂军事,战败退出了县城,这时候突然听弟弟说是世家引贼人入城拿了县城,这性质完全变了,他没经历过这种事情,一时慌了神。

世家造反是大罪,就算夷三族也不过分。

“李家可恨,他们早已经私通好,引贼人从密道进城,小弟被杀了一个措手不及,才使之大败。”

士颂一不做二不休,既然李家敢打小报告,他就将脏水往李家身上泼,不管是不是他做的,反正先坐实他私通海贼就行。

他心中冷笑,暗想,你李家做初一,我就做十五,你先发制人,我就后发制人,看谁斗的过谁,然后自己一口咬定是你李家私通贼人,反正城池已经被贼人拿下,这是事实。

士干有些惊异,但心中尚有疑惑,道:“凡事要讲究证据,这话可不能乱说。”

“证据自然有,人证物证皆在。”

既然话说出去了,就好比离弓的箭已经没了回头路,就算是说谎,他今天也必须要将这个慌给圆了,连忙向身边几人使了眼色,几人领会,出列,齐声拜道:“我等愿为大人做人证,此事千真万确,身后两千多名士卒皆可作证。”

他们既然拜了主,自然要为士颂说话,潘濬思路清晰,三寸金莲非常人能比,当下添油加醋的大说一通,将李家如何故意在城内放火为号,怎么通知贼人入密道进城,自己这群人如何大败,又故意被贼人挟持推脱责任,林林总总的说了一遍。

士颂听了暗中竖起大拇指,这小弟收的值,是个人才,自己要好好的栽培才行。

士干虽然肚子里有些墨水,但那些也是用在泡妞身上,突然遇见这种事情,一时也让他慌了神,左右拿不定主意,最后想了想,道:“此事事关重大,我们做不了主,还是先回苍梧吧,让父亲知道此事后再另行决断。”

士颂自然没有意义,又见天色灰暗,就提议安营扎寨休息一晚再走,士干点头应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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