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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十七章 木香发簪

晚上七点,陈岩山家的小院里。

“爸爸,你看这是什么?”

“横笛!你现在吹笛的水平怎么样了?这个时间把她拿出来,难道你想吹一曲送给你爸爸我,当作给我的生日礼物?”

“对!爸爸,我现在吹笛子的水平可是青出与你了哦。咳咳,张维维送给陈岩山爸爸和蒋月妈妈一曲《生生世世爱》,祝爸爸39岁生日快乐,祝两位生生世世永远相爱!”

一首节奏明快,曲风旋律优美深情的仙剑片头曲《生生世世爱》从张维维的嘴中吹出,陈岩山一下子就喜欢上了这首曲子的曲风。

坐在院中的蒋月听着听着仿佛回到了自己大一军训的那个时候,当在众多武警军训教官中陈岩山的刚硬与挺拔聚焦了她所有的目光,那抹橄榄绿就是跟别人的不一样,在她的眼里,陈岩山是独特的,是吸引人的,是有种魔力让她无法自拔的。

《生生世世爱》表达了对爱情长久地渴望,也表达了对爱情的坚守,张维维觉得将它送给面前的这对人是最合适的。

纪苏钰没想到张维维还会吹笛,而且笛声甚是好听。沉浸在笛声中让她感到一阵阵心情的明快与愉悦,但是细听你又能从曲子中听出它的缠绵与悱恻。

一首曲子下来,蒋墨染第一个拍起了巴掌,陈岩山与蒋月更是心情久久无法平静。

“维维,我能问,还有什么你不会的吗?”纪苏钰走到栅栏处伸手把张维维手中的笛子拿到手中看了看:就是一根普通得不能再普通的竹子,却能在人的口中吹出如此好听的曲子出来,她能说,张维维优秀,中国文华更优秀吗?

“还有很多不会的,就比如,明天墨染哥去上篮球课,他会投篮,我就不会,我特别羡慕那种把三分篮投得特别漂亮的男生,帅气,阳光,专注,一击即中!”

纪苏钰大笑了起来,原来篮球场外不管是什么年代,也不管是什么年龄段,总有那么一些人对场上的某一个帅气的小伙儿抱有一种:看!那个小伙真帅!

“墨染,明天你下课后,就教会你妹妹投三分篮,把她羡慕别人的那股子劲儿让她在自己身上也体会一把!”

院中彩光熠熠,陈岩山和蒋月肩膀挨着肩膀并排坐着,他们的目光绕着院子四周看了一圈儿,然后两人相视一笑:以前的生日就只有他们两个相互给对方过。现在院中彩光熠熠,笛声回绕,女儿独立院中笑眼盈盈,亲朋好友打趣斗嘴,那个看上去有些傻乎乎,但是非常乖顺,非常宁人疼惜的小哥哥眼中还倒映着妹妹吹笛的影子,嘴角的梨涡刹是好看。

“岩山,来切蛋糕吧,今天的这个蛋糕可是大嫂特意跑到一家精致的、有着法国糕点师傅的蛋糕店里给你专门定做的。”蒋月松开一个很漂亮的蝴蝶结后,把一把蛋糕刀送给了陈岩山。

其实院中除了张维维和蒋墨染,其他三个人对今天的这个蛋糕一直都很好奇,这个盒子下的蛋糕造型到底是个什么样子的哩?

“真漂亮,太精致了,我都舍不得下口”

“大嫂,你的眼光不错啊,这蛋糕上是两枝兰花吧,太像了!”

“唉呀,这个这个你切的时候小心些,避开着那两枝兰花,对,对,就从中间这里切一下,然后,然后,唉呀,这个怎么切都得把这花给切到啊。”

蒋墨染在蛋糕上空用手比划了几下,陈岩山好像明白了似地,然后一刀下去,果然,两枝好看的兰花完整得被保留了下来。

“这两枝兰花就你和小月一人一枝,我们不跟你们抢,我们就吃旁边的枝枝叶叶,维维,你说是吧。”纪苏钰是知道陈岩山屋里种的那几盆兰花是专门给蒋月种的,他们嘉兴人爱兰,也爱种兰,但是想把兰花种好,总离不开一位伺兰高手,而这个高手就是面前的陈岩山。他们两口的感情好,她是知道的,养兰,赠兰,伺兰均是为了爱人,这陈岩山可是一位“调情”高手啊。

蒋墨染觉得今天的蛋糕真好吃,他把自己盘子里的蛋糕挖了一个角,然后很熟练地喂到了张维维的嘴边:“吃。”

你这要是没吃过的勺子我肯定不介意,关键你这是自己用来吃了好几口的,我可不敢跟你共用。张维维把蒋墨染伸到自己嘴边的勺子一转,然后就喂到了他的嘴巴里,好笑的是对方还把嘴巴很乖地张开了。

傻儿子,以后你可以喂你老婆,但是你妹妹肯定是会嫌弃你用过的。不过,以后老婆也会不会嫌弃你,我现在是猜不到,但是眼前的陈岩山与蒋月好像是相互不介意,正你一勺子我一勺子的喂着。怎么办,她也想回家找蒋铭了……

吃过蛋糕,大家一起坐在院中乘凉、喝茶,偶尔从桌上摆放着已经被切好的水果吃吃。张维维看着天空中的星星,想着月亮里模糊的影子:那一定是吴刚在伐桂的影子。黑子吐着大舌头蹲在张维维的脚边,时不时地露出一副委屈巴巴的表情:这院中的快乐不属于我,呜呜呜……因为他们每个人都只知道自开心与快乐,蛋糕就是不分我一口。

如果张维维知道皮毛手感很好的黑子,此时正在因为家人不给他喂吃的的想法的话,她一定吐槽:狗狗是不能吃巧克力的。

蒋墨染拿着蒲扇轻轻地扇着晚风,丝丝凉风吹在某人的身上让她觉得今天要不就在这院子中睡吧。

纪苏钰从厨房里端出了几碗木莲:“每人一碗,多的没有,吃完大家再一起跟岩山说一声生日快乐,今天晚上咱们的生日会就散了,生日生日,过生日的人又长大一岁哦。”

“老苗,你看人家过生日,又是吹笛,又是分蛋糕吃的,又是一家看星星看月亮,你再看看你每次对我,唉,有文化的人就是不一样,你还是学着点吧。”

“我学什么,没什么好学的,我这一不会吹笛,二要是给你去定个蛋糕,你就会说我浪费钱,三要是搬张凳子陪你在院儿中看星星看月亮,你只会嫌弃我,说那黑乎乎的有什么好看的。你这个人啊,要不,我生日快到了,下次你先去给我定个蛋糕来?”

伍红哼哼了两声:“卖黑子的钱呢?”

...

在外出差一个月零三天的张新海终于回到了家。

“赶紧地,去给岩山他们打个电话,问他们什么时候出发去京都。哪有自己亲生孩子上大学,我们做父母的不送的啊。”

陈桂枝放下手上的脏衣服:“哪里不送了,孩子自己要从浙省直接去京都,她肯定是早就想好了,也做好准备了的。你担心啥,况且那是我的亲弟,亲弟媳!”

“不行,你要是不打,我打!”

“好好好,我去打,问到时间后,难道我们两个都要去京都?”

“那当然!维维那么小,是十五岁,不是十九岁!”

陈岩山放下手中的电话,他打算晚上跟蒋月合计合计,送维维去京都这个事维维从来没有跟他说过啊,难道是私下里有跟蒋月说过?又或者维维想一个人去京都?那可不行,这孩子胆子虽大,但是毕意年纪还小呀。

“维维没有跟你说过,那肯定也不会跟我说呀。这孩子肯定是想自己一个人去京都。这不行,岩山呀,再过两天就是22号了,我单位有一个女同事说她的侄子也是华清大学的学生,听他说,华清的少年班秋季开学是在23号,那我们得快些准备,不能让维维一个人去京都。”

“23号开学,那22号就要出去。明天我们也当做不知道,让维维去大嫂家玩,你先去单位问问你那女同事,让她问问她侄子,看少年班新生开学都需要带些什么,然后中午我们都请假,赶紧给维维准备去上学的东西。”

“好,那你明天早上跟姐姐和姐夫打个电话,这时间太紧了,还是劝他们尽量不要去京都了,我们真的可以搞定的。你就说你保证,保证不会出什么问题。23号开学,现在他们动身也实在是没有必要了。”

临睡前陈岩山卧室的电话响了,然后才知道张维维会从浙省出发去京都,再跟蒋月一合计,才知道张维维肯定是想一个人去。

“维维啊,你白哥在外面等着,你快点,我和你爸今天也快点,我们厂里都有点事,你今天就去陪墨染去上篮球课,晚一点儿回来也没有关系的啊。”蒋月把最后一口的豆浆喝了个干净,其实她是想早点去厂里问清开学要带的东西后,好早点请假,然后跟岩山一起去超市准备。

白琦把张维维接到车上后,透过后视镜看着后面坐着的小姑娘:这小姑娘,怎么这么厉害,他是昨天才听到这位维维小姐马上秋季开学后就直接是要上大学的人了,听说她还只有十五岁。

“白哥,你这是怎么了,老看我是有什么事情吗,这路上车多、人多还是注意安全些。”

“维维小姐,你说你咋就那么小就能上大学哩,而且上的还是京都的华清大学?这,这到底是有多聪明啊,这常人的智商肯定没法儿跟你比了。”

“白哥,我跟平常人是一样的,能去上华清,这个我以前也没有想到过。但是能考过,能去上,那倒是可以省几年我再高考,再上大学的时间。”

“嗯嗯,我多接接你,然后也沾沾你的人气,等以后我结婚生娃了,然后我的娃也能是个聪明的,因为我要把这聪明人气过给他。哈哈~~~”

夏天的早上很是舒服,打开车窗,外面来来往往的人与车看得张维维觉得,曾经我也希望我能坐在一辆小车中在这来来往往赶着上班的人群中慢悠悠地行驶着,不去想着,唉呀,赶紧地,还不快走,上班要迟到了。而此时的现在,没有上班工作的责任压在身上,生活没有匆匆忙忙,而只有,今天我的目的是看人去打球,然后自己也可以学习一下自己曾经羡慕别人的技能,而这种技能,也只是生活中的一种解压的调剂。

纪苏钰提了一袋子水果,外加一盒不知道什么的营养品:“我先把你们两个送去刘老师那里,然后维维,如果今天你墨染哥教不会你三分投篮的话,刘老师也会教你,放心,电话里我都跟他说过了。儿子,你在那里要乖乖听话,不许情绪一激动就发脾气,维维第一次去,你要作为哥哥照顾好她。小白,一会儿我送他们进去后,你在外面等会儿,然后把我送到我二妹家。”

车后座的蒋墨染一点没听纪苏钰的话,他把怀里的篮球放到了脚下,然后从口袋里摸了摸,一个精致的小盒子出现在张维维的眼前:“好看吗?”

盒子里是一枚做功非常精致的发卡,张维维拿到手里看了看。

“你这小子,难怪我找了好久没找到,原来是被你拿走了啊。维维呀,这枚发夹不适合你,太成熟了,以后大舅妈给你买个适合你戴的。”

纪苏钰想,儿子啊,这枚发夹可是你爸爸给我定制的呀,你要是送给了维维,你爸知道了,不仅要生你的气,还要生我的气:定情信物啊。

蒋墨染看到发夹被拿走后,他又从另外一个口袋里拿出了一个长长的木头盒子,银色的发簪,细簪顶端是一朵盛开的木香花。

“这是木香花?”

张维维见对方点了点头,她说:“做得真像,而且很轻。”

再次转过头来的纪苏钰没再从张维维的手中拿过,她把头转到了车窗的方向,透过玻璃:儿子,这根簪子其实你也不能送的,但是妈这回不打算拦你了,你送就送吧,但愿你真不懂木香花的花意。

其实这根银簪是六年之前,她带二妹一家人去乌镇的时候买的。当时她觉得这根花簪很漂亮,但是又不知道是真是假,因为这簪子看上去好像是有些仿古的做法,二妹说喜欢就买,而话音还没落下时,店家却说,木香花簪其实适合爱人相送。她记得当时她还特意就是自己买下,然后戴着回家专门问了一下爱种花的公公,也就是从那时她才知道木香花的花语。

没想到,六年过去了,这小子不知道从哪里找出来这个发簪今天要送给维维。

蒋墨染将发簪从张维维的手上拿了下来:“好看就戴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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