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指挥员同志，这里的外星人待遇比我们那边还好啊！”还立正站在那里的奚嫣悄悄朝小宁这边儿嘟囔着。

“闭嘴，坐下吃饭吧。”

小宁最后还是决定给王院士一次面子，到达目的地以后再做常规汇报好了。

他本以为要等王琴韵酒醒泰山号才能起飞，结果他看到还戴着学员军衔的苏秦在泰山号指挥舱里忙碌。

已经有地球人可以操作飞船了吗？

泰山号本来有自己的对空联络台，但是如果要和俄城空天军的飞机联络，因为双方的加密方式不通用，就只能使用公开频道，这次双方都不愿意这样凑合。

所以才有了小宁登艇，带来一台具有俄城制式加密模块的对空联络台，但是天线是可以共用的，泰山号已经修好了自己电子桅杆上的无线电天线。

再一次，使用的是艇上自己备品库里的备件，小宁所憧憬的站在潜艇高高的指挥台上，拿着通话器与伊尔76通话的期望也就一并落空。

只能待在泰山号狭窄的指挥室里，看着王院士和苏秦摆弄几个潜望镜。

小宁开始觉得自己只能当一个联络官了，靠几个潜望镜，要怎么样在空中飞行啊？他反正是完全插不上手。

按照预先约好的时间，又经过蟹苗的最后通话确认，位于附近机场跑道上的伊尔76率先起飞。

先远远兜了个圈子，确实修正航向以后才飞过贝利尔湖上空，第一时间里，王院士用对空潜望镜稳稳地就抓住了目标。

“左舷30度，仰角65度，距离8,586米。”对空潜望镜有测距功能，激光测距，只精确到米没有精确到小数点以后。

是因为王院士懒得报，虽然对于如今的潜艇来说，这功能实在是没有什么实战运用的机会，但真的有这功能，王院士这也绝对是第一次实战中使用。

“收到！”苏秦复述了一遍，然后就操作泰山号起飞，他仍然是站在海图桌跟前操作飞船核心。

面前的投影画面显示的是非穿透潜望镜的画面，非穿透潜望镜指向的是正前方仰角30度，现在上面什么都看不见。

“嗷”的一声怪叫，对空台中传来一阵鬼哭狼嚎。

两架担任护航任务的米格31跟在伊尔76后面，没有在王院士对空潜望镜的视野中，两架战斗机上面的飞行员一飞进贝利尔湖上空就争着抢着俯冲向低空。

想看看任务介绍当中所说的外星飞船长什么样子，结果被苏秦的剧烈拉起动作吓得急忙蹬舵拉杆做出剧烈的规避动作。

然后在强硬的g力压迫之下大声嚎叫起来，也不知道是享受还是痛苦。

苏秦和王院士倒是没感觉到什么，在指挥舱里待命的徐思齐虽然听不懂俄语也猜了个七七八，和小宋一起。

两个人憋笑憋得很辛苦，小宁可就一脸黑线，抓起通话器，也不问对面的军衔高低，直接以地面飞行指挥员的口吻把两个战斗机飞行员骂了个狗血淋头。

小宁是真没感觉到自己已经起飞了。

“左舷10度，仰角50度，距离1重生号米。”王院士还在继续跟踪。

“不用再报了，院士，进画面了。”苏秦的操作还是很干净利落的，这么一会儿就把目标扯进早就固定好方位的非穿透对空潜望镜视野。

然后他又花了十几秒钟，就把泰山号固定在了伊尔76后下方，高差300米水平距离大概500米的地方。

“好了，通知伊尔76，可以开始爬升了。”伊尔76现在的高度才五六千米，离巡航飞行高度的上限还远。

而这趟飞行，中俄双方都不太希望有什么人看见，既然编队已经形成，那么当务之急就是提高高度了。

伊尔76当先开始爬升，苏秦操作泰山号紧随其后，他也不用做什么，只要把前面的伊尔76固定在面前的屏幕正中心，并且保持激光测距读数600米左右就好了。

高度速度方向都稳定下来以后，编队中两架护航的米格31再也不敢玩什么花样，老老实实地在一侧组成了一个双机队形伴飞。

在徐思齐指点之下了解了情况的苏秦很想再吓他们一下，比如打开防护罩飞行，然后利用防护罩内的人造重力系统表演一个原地360度慢速筋斗动作。

不过这想法刚说出来就被小宋给掐灭了，小宋自以为这是老斥城重不像年轻人那么能胡闹，苏秦却悄悄跟徐思齐说咱妈居然也崇洋媚外，这就开始担心刺激到友军……

然后这一路就保持着编队继续飞行，直到飞过边境，两架米格31自行返航，接替他们的是两架机身涂装有些斑驳陆离的战斗机。

徐思齐用暂时没什么用，可以自由活动的穿透式对空潜望镜观察了这两架战斗机半天，悄悄跟苏秦说。

上级的那些领导只怕跟咱妈的想法差不多，在这边境上布置的机型真是老得可以，很有可能是头一批出厂的那些。

编队就这样一路向南飞，直到挂在泰山号腹部那个来自探空气球的吊篮中那个摄像头显示下方再次出现宽阔的水面，苏秦才开始脱离编队的操作。

在夜空中徐徐下降高度，泰山号只能降落在海面上，没办法和伊尔76在一起保持编队，直达降落地点上空。

好在现在有那个吊篮，里面能用于高空气球的卫星定位系统刷新率虽然跟不上泰山号的飞行速度。

但雷达高度表却是足够用的，定位现在也没有什么问题，苏秦和徐思齐两人一人手里都有一个航空用的手持gps定位终端。

还是沿着一条弹簧一样的螺旋轨迹盘旋下降，苏秦现在气定神闲，连防撞的事儿都用不着他去想。

两架战斗机以更大的盘旋半径在外侧伴随盘旋下降顺便准备阻拦一切意外靠近的航空器，当然也能及时发现海面上过于接近的船舶。

苏秦觉得自己闭着眼睛都能安全降落，这真是到家的感觉。

实际上他睁着眼睛也除了前上方30度那一小片天空之外，什么都看不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