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哎呀,我有多少年没去学校了?
居然用了敬语。”
离开学校后,我们顺便去了一家咖啡店。
霞请客,她说:“什么都可以点。”
我一边感谢,一边点了水果芭菲。
霞小姐点了咖啡和三明治(不喝酒有点别扭),边吃边聊。
“霞姐有上大学了吗?”
“我去了,东大。”
“是吗?!”
听到这句不经意的低语,她差点把嘴里的勺子吞了下去。
因为出现了和霞的印象相差甚远的大学名字。
“东大?你上的东大了吗?”
“嗯,不过学生时代完全没有梦想,所以就决定了。
因为我觉得只要考上东大,就能找到很多工作。”
总之?总之能去东大吗?
她眨巴着眼睛,思考着与自己不同的维度。
“……顺便提一下,可以问一下高中时的偏差值吗?”
“偏差值是多少?”
70、75是理所当然的,偶尔也会拿到80吧。”
“………………”
“啊,当然是在成为显现者之前。
之前说这个的时候,被集怀疑了。”
“是、是吗?”
我呆住了,这个人到底在说什么呢?我在脑内反复回味霞的话。
偏差值80是什么意思?怎么才能拿到那个?
这个人在成为显现者之前就是超人吗?
“霞很聪明啊。”
“怎么可能,那种单薄的纸片能说明什么呢?
倒不如说我很讨厌考试呢。所以好像自己的一切都被评价了,心情很不好啊~”
霞小姐说完,眼中流露出厌恶之情,吃了一个三明治。
她的举止很有礼貌,可以看出她很有教养。
所以,脑海中突然浮现出一件事。
“家里很严吗?”
一瞬间,霞姐的动作停住了。
用不知道在想什么的眼神看着我,一瞬间又恢复了开花般的笑容。
“应该说是严厉,或者说是强加于人。
嗯,是这样认知的。
回家的时间是6点,10点必须睡觉。
一定要学习3个小时以上,手机当然没收。连电视都没法好好看呢~。
当然也被灌输了礼仪。
还有钢琴。突然被要求弹钢琴的时候,我很伤脑筋。
最后连朋友都被限制了,不允许无谓的交友关系。
他的父亲是一个典型的没用的父亲,一直持有滑稽的价值观。
总是总是否定我的意见,把自己的价值观强加给我。
果然父母对孩子的生育很重要啊。
我真的很同情在没用的父母那里出生的婴儿。还不如没生下来的幸福呢。”
说着说着,霞的语气也变得热烈起来。
语言没有刺。语气也很爽朗,听的人还以为是笑话。
但是,内心深处的那种错综复杂的感情,不知不觉地渗透了出来。
“关于您的家人,您是怎么想的?”
“家人?我想杀了他。”
突然冒出一个没有任何邪气和杀意的“杀”字。
听了这话,我背脊一阵发冷。
杀人,这是我在坚洲国听到过很多次,也被人说过的话。
但是,自己熟悉的人说出这样的话,我受到了强烈的冲击。
“因为我的人生在相当长的时间里被破坏了。
没有特别的价值,也不觉得重要,只是有血缘关系的陌生人。
你不觉得这不是开玩笑吗?”
听到这句话,我含糊地点了点头。
“不只是父母生气。
当时的社会和周围的气氛都很沉闷。
现在倒是正经多了,但那时候对女人的指责很强烈,歧视还没有淡化。
你觉得有可能吗?仅仅因为是女人就被排除在大学录取名单之外,对此我一点都不觉得奇怪。”
那太过分了。无法相信,站在自己的立场上也无法接受。
我真有一种冲动,真想冲进那所大学,一脚踢在校长脸上。
“女人要被男人对待,女人要被男人保护。这样的气氛至今仍在蔓延。
能从事的工作有限,无法消除的歧视之念散落在整个社会。
一下子闭塞了,呼吸困难。
戴着看不见的脖子上的环,感觉就像被驯服了一样。
在快要窒息的时候,不能称之为活着,当然也会积累压力。”
霞一边喝着咖啡,一边望着远方。
光是想象霞小姐经历过的过去,就令人心痛。
无论如何也无法弥补的男女认知。自古以来传承下来的被诅咒的价值观。
也许是一种考验。随着人类精神上的进化,第一次消失的考验。
那个时刻的到来,不知道是近在咫尺还是遥远无比。
这时,一个理所当然的疑问浮现了出来。
“那个,我可以这么失礼吗?”
“嗯?什么什么?什么都可以说啊。
我有一定的耐性。”
用愉快的笑容促进发言。
当时的霞。不管他本人如何,从社会角度来说,她应该是个非常优秀的人。
不管怎么说,她会弹钢琴,学业优秀,人生也不算失败。
“为什么会变成现在这样呢?”
正因为如此,我很好奇为什么现在的霞过着花天酒地的生活。
“哈哈,确实啊~。
在一般人看来,我可能相当堕落。如果是这样的话,我还算是比较克制的。
不过,对我来说这样就好了。”
吃完一顿饭,霞姐双手交叉靠在椅子上,闭上眼睛开始说话。
“斩断锁链的是狂乱和陶醉。”
她突然蹦出了拉丁语或格言中才会出现的词语。
“这是我的主题。
大概就是显现的契机吧。
我是在喝醉酒的时候这么想的。
大学里的社团里,新人进来后不是会去喝酒吗?
那是我第一次喝酒,忍不住问:“这是什么啊?!”眼珠都跳了出来。
身体莫名发热,莫名其妙地快乐起来,明明脚踏实地却像在天堂一样。
那种感觉让人产生一种错觉,好像只有在喝醉的时候才能从一切中解放出来。
我一下子就迷上了。从那以后,我就爱上了酒。”
霞兴高采烈地说着,完全感觉不到她刚才流露出的恶意。
“这对我来说是一种救赎。
从无聊的常识和价值观中解放出来,只是愉快得不得了。
恢复野生的姿态!
禁忌万岁!非日常万岁!
常识、规律、束缚、步调、羁绊、宗教、封建、文明、法则。
撕扯束缚自己的一切!
撕成八瓣,把红色的液体献给大地!
把消耗掉的能量找回来!
那种事在脑子里打转,不知不觉就出现了。”
这就是霞的契机。
足以让显现开花的想法。
“不管采取什么样的暴力形式,我一定是希望得到解放吧。”
霞笑着,声音突然变得冰冷。
扯断自己的枷锁,践踏无聊的常识,然后走向真正的自由。
欢乐的酒池肉林。她自豪地说,这就是自然的天堂,自己的显现就是反文明的极地。
“那我们该回去了。”
听到这句话,我和霞都站了起来。
至此,母亲的角色也结束了。
霞小姐非日常的姿态。还有过去。
到底是什么理由,让我知道了这个从来没有说过的话。
不管怎样,三方面谈就此结束。
只是从明天开始恢复到原来的整顿机关的前后辈关系。
“喂,美羽。”
“嗯,什么事?”
“今天你不喜欢妈妈吗?”
在回去的路上,霞姐突然抛出一个疑问。
“是的,妈妈很生气。”
“是吗~,很火吗~。
喂,美羽,如果你愿意的话,今后我也当你的母亲吧?”
突如其来的话语,让我停下了脚步。
“这到底是怎么回事?”
“美羽,你希望我有母性吧?”
“什么?”
“美羽来桃花之后,不知为什么只有我马上和美羽好上了。
我想那大概是美羽在我身上投射出母亲的形象吧。
和我说话的次数和接触的频率都很多,我抱着他的时候他的表情真的很轻松,我想也许吧。
怎么样?猜对了吗?”
我一时语塞,回想起过去的言行。
或许是这样。确实,和其他出现桃花的人相比,我和霞小姐接触的机会更多。
我以为那是因为都是女性。
但是,就像刚才被指出的那样,可能是无意识地把母亲和霞重叠在了一起。
“从某种意义上来说,这是理所当然的。
还在撒娇的时候父母突然消失了,如果不投射到别人身上的话是做不到的。”
“……对不起,给您添麻烦了。”
“没关系没关系,也没给我添麻烦。
一想到这么邋遢的我也能当妈妈,就觉得很开心。”
霞小姐吧嗒吧嗒地摸着我的头。
就像我母亲以前那样对待我一样。
想起这些,心中泛起淡淡的暖意,嘴角自然上扬。
“那我可以时常叫你妈妈吗?”
“没关系的~~我也会把美羽当成自己的女儿来对待的。”
说着,霞牵起美羽的手。
紧挨着的两个人,就像真正的家人一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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